“真的?!”單一茜聞言,驚喜不已,“真的嗎?我可以見許譽了?”
“嗯,明天上午9點,警局門口。”
“好,好,謝謝王律師,謝謝。”
掛了線,單一茜握著手機的手還在顫抖。
一個月了,她終於可以見到許譽了。
……
特意穿了一件長袖收口的上衣,腕上的傷被小心仔細的遮蓋住。
她不想許譽擔心。
穿衣鏡裏,女人妝容精致,看不出破綻。單一茜對著鏡子練習了幾次微笑,這才拿了挎包出門。
警局門口,她先到,等了一會兒,就看見王律師的車。
跟著王律師進去,單一茜腦袋懵懵的,不記得過了幾道手續,等到回過神,她已經坐在會客室的椅子上等許譽了。
在她的記憶中,許譽從來都是西裝革履,氣質幹淨。
她沒辦法把記憶中的男人和眼前的男人重合在一起,認定他們是同一個人。
“一茜!”看見單一茜,許譽很激動。
手腕上還戴著鐐銬,不等警察幫他解開,他便衝過來,一把握住她的雙手。
激烈的動作扯到她手腕的傷口,單一茜臉色微變,卻沒出聲。
“你還好嗎?”
好?
他怎麼可能會好?
胡子拉碴,雙頰凹陷,眼底青黑,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髒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身上還散發著酸臭。
他怎麼可能好呢?
“我很好。”許譽微笑說著並不能讓人信服的謊言。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單一茜,他輕輕皺眉,語氣染上心疼和擔憂:“一茜,你瘦了很多。你怎麼樣?”
來來回回的奔波卻沒有一點進展,錢砸進去一點水花也沒有,還被逼和最恨的男人發生了關係,她怎麼樣呢?
扯了扯嘴角,單一茜故作輕鬆的說道:“我沒事。許譽,關於案子的事,你還有沒有想到什麼?”
單一茜一直堅定的相信,許譽是被誣陷的。
她了解許譽,他絕對不是那種會挪用公款的人。
許譽苦笑著搖頭,頹然的垂下頭:“能想到的,我都已經一字不落的跟王律師說了。一茜,”突然,他叫她,同時抬起頭來看著她,“我想跟你說,我們……”
“我們會結婚。”打斷許譽的話,單一茜無比堅定的告訴他。
許譽先是一愣,等到回過神,眼淚已經溢滿了眼眶。
一個大男人哭出來有點丟臉,可他真的控製不住自己,感動又窩心,更恨自己沒用,隻能被關在這裏麵,把所有的一切都扔給單一茜,讓她一個人承擔。
“一茜,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許譽,我相信你沒有做那些,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一定。”
這個時候,沒有什麼話比“相信”兩個字對許譽來說更重要。
……
探視時間結束,單一茜反複叮囑許譽保重自己,其實她自己明白,在那裏麵,保重兩個字都是奢侈的。
在警局門口和王律師分開前,她機械的重複著千篇一律的拜托。這些話在過去一個月的時間裏,她不知道對王律師說了多少次,已經到了張口就來的地步,無比嫻熟。
目送王律師的車駛離,單一茜轉身,麵前就滑過來一輛銀色的邁巴赫,明晃晃的車牌顯露出主人不凡的身份,也晃得單一茜一個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