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翊推開眾人,走到屍體旁邊。
在看見屍體上的傷口時,他的眼神驟然起了變化,記得自己是來到這個村子之後便受傷的,而這個人也是這樣。
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個人的運氣沒有他好。
若說一切隻是巧合的話,那也太巧了。
花甜很快察覺到他眼神上的變化,湊進他身邊輕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周景翊搖頭:“隻是覺得太巧了,這巧合讓人覺得,不是天意而是人為。”
花甜盯著那具屍體,目光中冷意升起:“說不準還真是人為呢。”
她轉過身,問著跟她一起過來的同鄉們。
“誰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
眾人不作聲,目光裏帶著忌諱和不安。
人群裏走出一個婦女,約摸30多歲的樣子,聲音巍巍顫顫道:“是我發現的。”
死者是一名男性,這個女人是……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那女人忙擺手道:“我們沒有什麼關係的,在路上的時候他搶了我半塊餅,又拿走了我隨身攜帶的水囊,我過來就是為了找他把自己的東西要回來。。誰知……”
誰知過來就看見了對方的屍體,她也嚇得不輕,慌忙叫了同村人一起過來,這事才傳開了。
“你過來的時候可以動過他的屍體。”
“沒有,我當時都快嚇死了,哪裏還敢動他的屍體……”
婦人說的一點沒假,她到現在麵色還是蒼白的,第一次看見這般血腥的場麵,顯然被嚇的不輕。
花甜又問道:“這人確定是咱們村子的嗎?他的親人呢?”
“是咱們村的沒錯,叫賴皮三,平時好吃懶做,媳婦早跟別人跑了,也沒個孩子,平時就孤身一人。”
“平時可有跟誰結怨?”
“這就不清楚了,賴皮三這人雖然好吃懶做,喜歡偷雞摸狗,但也不是什麼大事,按理說不至於丟了性命。”
“這一路過來,他跟誰結伴而行的?”
這話問出口之後,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半餉,有一個聲音嗤笑道:“還能與誰結伴?不就是杏花嫂子嘛。”
這話一出,之前回答花甜話的那個婦人麵色漲紅。
“平時他愛占人便宜,沒有人願意跟他結伴,正好我也是一個寡婦,他就死皮賴臉的跟著我,這也能叫結伴而行嗎?”
原來這婦人就是杏花嫂子。
“杏花嫂子,這幾天賴皮三可有表現出什麼異樣?”
“我哪裏曉得,”杏花嫂子一臉的委屈和無奈:“他這人貪得無厭,大家都避之不及,我自然也是如此,可惜我孤家寡人一個。就連他身上的水囊也是從我這裏搶走的。我氣的要死,又奈他無何。”
杏花嫂子說到這裏,咬牙切齒,一臉憤恨。
眾人再一次沉默,大家都知道賴皮三的為人,也知道杏花嫂子沒必要去說謊。
“哼,這樣的人死了便死了,有什麼可惜的?”
“對呀,大不了看在同鄉的份上,把他的屍體抬出去,找個地方埋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對賴皮三的死沒有任何遺憾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