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晴嚇得忙穩住自己的身子,水壺裏的熱水灑出,有幾滴濺在她的手上,痛得她眉頭緊擰了下。
容玄很快便發現她的異常,有些驚訝於她的隱忍力。
“把水壺放下我看看。”
花晴:“沒事,我……”
“放下!”
花晴一怔,容玄的模樣是少有的淩厲,這與她印象中那一副明目張膽的無賴樣完全不一樣。
她僵硬地放下水壺,將手掌緩慢地攤開在他麵前。
容玄接過那隻手,目光在上麵遊離,倏然,他一把將她的衣袖向上拂去。
潔白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花晴驚得忙向後退,也不知是羞的,還是嚇的。
“你……”
他怎可這麼過份,女子的肌膚豈是他說看就能看的,就算自己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他也不能就這麼大膽吧。
容玄卻顧不上那麼多,他的眉宇間已經帶了一絲焦急之色。
大掌一伸,二話不說拉著花晴便朝他的屋子走去。
花晴麵色慌亂,他這一副樣子到底是準備要做什麼?
“你放開我,放開……”
“住手,難道你想你的傷更重嗎?”
容玄真的受不了這個蠢女人了,為何她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當年那個整日對著他笑得沒心沒肺那個小丫頭,到底被她藏在哪裏去了。
花晴眼底噙著淚水,她放棄了掙紮,一聲不吭地跟在他的身後。
容玄一腳踢開了門,進屋之後便找到自己的包袱,在裏麵翻出了一瓶藥膏。
花晴目光微頓,視線停留在他的手指上,他指尖挑出白乳色的膏藥,又拉過她受傷那隻手,用指腹緩緩向她被燙的那幾位皮膚抹去。
剛才那熱水是剛出鍋的,她的手臂上有好幾個部位被燙到了,好在冬日裏衣物穿得厚,她手臂上的肌膚嫩,也隻是被燙紅了而已。
他指腹粗糙,當藥膏一點點滲入到她的皮膚上時,花晴隻覺得那磨娑感越來越重,癢癢地,讓她忍不住將手臂收了回來。
容玄抬起眼眸看向她,一雙鳳眸半眯,漂亮得讓人恨不能倒抽一口氣。
花晴隻覺得自己雲裏霧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他道:“我……我可以自己上藥的。”
卻不知,她半個耳朵都已經紅透了。
容玄見她這一副羞澀的模樣,不由有些好笑地打趣她:“你都嫁過人了,怎麼還這麼容易害羞?”
花晴原本紅通通的臉蛋,在聽見這話之後,立馬為之一變。
容玄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他漸漸收起臉上的笑容。
花晴向後退了一步,聲音悶悶道:“你先歇息吧,我還有事要忙。”
她腳步慌亂,有一種想要即刻從他眼前消失的焦急感。
容玄卻一把將她攔住。
“花晴,”他目光直視著她,腳步也向她逼近著,花晴垂下眼珠,不知為何不敢與他直視。
容玄有些生氣道:“花晴,你抬起頭來看著我。”
花晴眼珠子左右轉了轉,就是不願意抬起頭看向他。
容玄又好氣又好笑,“聽著,剛才我的話沒有任何歧意,不管你怎麼想,現在的我懷念的,是從前那個敢說敢笑敢鬧的你,而不是這個心思敏感又沉重,躲在自己殼子裏不願意出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