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我懂了。”
老何隻恨自己這些年來，怎麼就這麼蠢！
他再也不顧誰的阻攔，而是拿起木板，對著秦爺狠狠打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秦爺原本就是痛得模模糊糊的，這一下子的痛感來得太猛烈了，他整個人差點從長凳上跳了起來。
真是痛死人了，他痛得叫喊聲連嘴裏的布條都攔不住了。
那架勢讓花甜都有些心驚膽顫。
杏兒更是嚇得倒退幾步，她倒在剛才說話那婆子懷裏，一雙眼看看老何，又看了看秦爺，白眼一翻便暈過去了。
花甜有些好笑，她撿起手邊的石子，對著杏兒的胸口射去。
杏兒吃痛本能地叫了一聲，當著眾人的麵，又不得又睜開了眼。
花甜這次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要如何表演下去。
杏兒不虧是能從小妾混成正室的女人，她對著老何哭喊道：“何郎，原本是我對不住你，不如你打死我好了，請你放過他吧，畢竟他是我兩個孩子的父親……”
老何回頭，一雙眼底充滿了恨意，正是這個女人和這個狗男人害了他。
當年他瞎了眼，被這女人的美貌所迷惑，用盡了身上的銀兩，還偷拿了父親多年積蓄將她從青樓裏贖了回來，卻不想到父親動怒，將他趕出了家門。
自己無處落腳之地，也是這女子哄他來寧縣，為了臉麵他便對外宣稱去當兵了，就連他那老父親也信以為真。
卻不想，自己來到寧縣之後，這女人不知怎的就被姓秦的給看上了，姓秦的不顧一切將她搶走了，而自己從此就活在痛苦之中了。
每次姓秦的有了怒火，便會來欺辱自己，而自己居然為了這女人，為了姓秦的不虐待她，一忍再忍，最終，就這麼忍了十幾年。
連唯一的父親去世了也沒能回去見他最後一麵。
突然，老何想到另一個問題，他目光嗜血地盯著杏兒，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看得杏兒心中一顫。
“當年我被父親趕出家門，是你提出要來寧縣的，我問你，你和他是不是早已經認識？”
否則，哪會那麼巧合。
這十幾年受苦的經驗告訴他，世間哪有什麼巧合！
正如他老是被人欺負嘔打，無非全是這姓秦的默許了，才讓他在寧縣活得比狗都不如。
杏兒眼珠子轉了轉，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正這麼思量著，卻見老何將板子指向她，那一臉的絕裂嚇得她差點叫出聲來。
“何郎你冷靜些，我……其實當年我……”
杏兒吞吞吐吐的，讓老何更加崩潰了，他怒吼一聲，道：“你說啊！”
“我當年確實已經認識秦爺了，而且他是我的第一個恩客，隻是他當初回了寧縣說過會再來找我的，我等了許久不見他來，卻遇見了你……”
後麵的故事，杏兒不用再說大家已經全然明白了。
老何怔在原地許久，久到眾人擔憂地看向他。
“你沒事吧？”
老何回頭，早已是滿麵淚水，周景翊見狀，也不由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可此時老何最受不了的，便是別人的同情，這些年來，是他糾由自取！
“周兄弟，我的事情有勞你了，從今往後兄弟不管過得怎麼樣，隻要想到有你們這群人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