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涵已經拿著浴巾去了浴室,水流不斷敲擊著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響,磨砂玻璃上隱約能看見一個綽約的身影。
季涼川回到了臥室,躺在床上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了那張轉讓協議書,他很清楚季景逸這麼幹脆的將家族經營權交給自己必定打好了他的算盤,如果自己沒猜錯他肯定還會控製董事會大做文章,讓自己重新陷入被動的局麵。
今天沈沛涵遇襲說明有人依舊不死心,是誰想要按下殺手不言而喻。
看來自己必須要加快行動了,想了想,他給白亭旭發了條短信,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並且讓他配合自己的行動。
白亭旭很快發來了回複,“好。”
沈沛涵洗完澡,裹著浴袍回到了臥室,看見季涼川手裏捏著張紙,“這是什麼?”
“給你的聘禮”季涼川起身,單膝跪在床上,將紙遞到了她的麵前,鄭重道,“沈小姐,我已季家家族經營權為聘,你願意嫁給我嗎?”
突如其來的“求婚”倒真給了沈沛涵幾分驚喜,雖然兩人連孩子都有了,她也不在意這儀式感的東西,但心頭還是湧上了暖意,她伸手笑著接過了男人手裏的聘禮,認真道,“我願意。”
狹小的空間裏兩人再次相擁,重新吻上對方的唇舌,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不知道是誰先亂了誰的呼吸,也不知道是誰先攪動了一池春水,亮眼的燈光被熄滅,月亮受不住動人的情事,將自己躲進了雲彩裏,屋內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情到深處自然一夜旖旎。
朝陽初升,帶來柔和的散金,細細密密的落在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良好的生物鍾讓季涼川先醒了過來,他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心裏再次湧上了一層甜蜜,輕輕地在那人發旋處落下了一個極其輕柔的吻。
季涼川輕手輕腳的起床,將自己收拾妥當,然後跟孫媽交代了幾句,就拿著手機出了門,車子往偏遠的郊區駛去,他要去的地方是A市公安局。
沈沛涵曾經說過,他父母死於車禍,而導致這場慘案的幕後主使沈家二叔被捕後曾告訴她,想要加害她父母的除了他之外,另有其人。
聯想到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季涼川有了一個大膽猜測,他需要找到更多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猜想。
如今作為A市經濟產業的支柱之一,季涼川要想調取之前的案情資料簡直易如反掌,他下車徑直走進了局長辦公室,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我想查看一下沈政國夫婦當年車禍以及相關案情的資料。”
“您先喝口茶,我這就讓人去取。”局長的招待倒也周到。
眼前的大佛畢竟不敢得罪,自己的政績和經濟指標的完成度可全依仗在他身上,礙著這層原因,向來以拖遝著稱的公安局這次的辦事效率出奇的高,很快就送來了季涼川要的資料。
“這已經是全部了嗎?”季涼川隨手拿起了一本冊子。
局長笑著答道:“是,所有的資料已經都在這了。”
“好,等我看完會讓人給你送回來的。”季涼川將所有的資料拿在了手中,“謝謝局長,我就先走了。”
“這是哪裏話,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局長擺出哥倆好的架勢應承著。
季涼川帶著那遝資料,踏上了回公司的路。
另一邊,白亭旭正一臉凝重的盯著一盤監控錄像,昨夜收到季涼川的消息之後,他便馬上吩咐下屬,開始行動。
沈沛涵遇襲的事再次敲響了警鍾,在A市裏依舊有人不死心,想要置她於死地。
白亭旭絕對不允許有人對沈沛涵不利,他是守護公主的騎士,哪怕最後隻能以朋友的身份看著她與心愛的人廝守,他也無怨無悔,一生所求,是要那人平安幸福就好。
“就是這,倒回去一點”白亭旭似乎發現了什麼,“把這個蹲在車邊的人放大。”
技術人員按照他的有求放大了畫麵,盡管有些模糊但是還是能夠看見,那人藏在袖子裏的扳手的前端,在黑黢黢的地下停車場裏閃著寒光。
白亭旭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昨天襲擊沈沛涵的人,仔細端詳著這個人,總覺得似曾相識,這時旁邊的助理忽然出聲,“白總,這個人好像是季家門口的保安。”
白亭旭轉過頭看向助理,“你確定?”
“以前我在季家門口蹲點的時候曾經見過這個人,您看這是我剛剛找到的他的資料。”助理恭敬的將手中的IPAD遞了過去。
白亭旭接過來,認真對比IPAD上的照片後,確定與監控錄像中的行凶者確為一人。
而且據資料顯示,這個人除了在季家擔任保安之外,還在一家汽修店兼職打雜,店的位置正是沈沛涵遇襲那家商場的負一層,這也就能解釋,他為什麼不用匕首行凶,而是拿了個扳手,估計是就地取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