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的手法越來越緊密了,下一次我該怎麼逃掉啊?想起老媽那日漸謹慎細密的相親計劃就直冒冷汗,幸虧剛剛老媽自己分神,要不今天是鐵定要被架去相親了。一想到這裏,程樂就有種特想哭的感覺,可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還是先吃飽了再說。程樂想到吃的,肚子便配合的響了起來,也正好她要的食物送了上來,正在她要開動的時候,她感覺到一絲不對。
“難道是我過於敏感了麼?”程樂環顧四周並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不由撓著頭自言自語,可是心裏那種被人緊盯的感覺依然存在。一陣眼光極力搜索下,程樂終於找到罪魁禍首的藏身之地——櫃台後一個濃眉大眼傻裏傻氣的男人正望著她發呆。
瞪什麼瞪?沒見過穿高跟鞋腳痛的啊?!程樂誤以為他看到了她揉腳不雅的一幕,於是用盯犯人的那雙眼睛狠狠地瞪了回去。
正在發呆看著可人兒的馬勇發現那個氣質美女也正在看著他,雖然兩人相隔甚遠,其中也有不少人來來回回走動,導致了馬勇沒有發現那眼神裏透著一股子殺氣,反倒是馬勇居然被她這麼一瞧,頓時臉紅的像個番茄。
本來瞪著正過癮的程樂突然發現那個男人居然臉紅了,雖然他們之間相隔好幾桌客人,其中又有不少客人或者是服務員走來走去,但是以程樂這雙視力超好的眼睛來看,那個男人真的是臉紅了。隻見他側身和旁邊的服務生說了幾句,然後飛快的走向廚房。
現在這個年頭還有臉紅的男人?!一直沉浸在這個震驚的發現中的程樂久久才將眼神收回到眼前的美食上,一邊吃著一邊心裏這樣想到。小樣,跟我瞪?你還太嫩啦!再凶惡的犯人也禁不住我瞪著,更何況你這個還會臉紅的怪人。
“砰——砰——”在傳來幾聲槍響後,街對麵的金鋪店的警鈴大作,隨後是人們尖叫的吵雜聲,兩個蒙麵人拎著兩個旅行包闖了進來。正在享用美食的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強悍陣勢嚇得哇哇大叫、四處亂竄,一時間整個大廳亂了套,尖叫聲此起彼伏,震得程樂頭昏眼花的。
“不許動!”其中拿槍的那個男人向空中開了一槍後,大聲叫嚷著,這一氣魄的確令在場的人都停止了尖叫與騷動。
“哧溜——”程樂滿足的把碗裏最後一根麵條吸進自己的胃裏,可驟然安靜下的氛圍把她的聲音襯托的相當滑稽,瞬間,人們的目光紛紛尋找這聲音的來源。
對於倒黴已經成家常便飯的馬勇來說,被打劫隻是生活裏的一部分,所以當人們尖叫、慌張時,他還在廚房歡快的切菜,並且在他眼裏,這突如其來的劫匪已經算是上帝給他的格外開恩,至少這次倒黴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平衡、有一點安慰。
她可真勇敢啊!唔,或許也可以說她很可愛。唔,算了,還是說她奇怪吧!在大家尋找到聲音來源於一個女生時,馬勇的心裏這樣想著:沒準,她也和我一樣經常倒黴,所以習以為常了吧?!
而此時全場的焦點程樂毫不在意大家的眼神,挑挑眉毛,拿過餐紙輕輕擦了擦嘴巴,動作優雅的像上流社會的貴婦人。她端起桌子上的水,打量著兩個匪徒,兩個人都蒙了麵,但拿槍的這個明顯要高大強壯一些,而那個拿刀的皮膚要白一些。
哎,現在的人都看警匪片看多了麼?程樂在心裏沉沉歎了口氣,感慨自己今天走黴運,剛逃出相親的現場,又掉入百年不遇一次的金鋪搶劫犯的手中。最後又發現一個不幸的事實,今天休假,又不執行任務,沒有槍。程樂已經開始在心裏哭泣,上帝啊,您就這麼折磨我嗎?!
“喂,你!”拿刀的那個男人拿著刀在空中揮舞,程樂看了半天才明白是在叫自己。
“什麼事?”她裝作一副可憐的模樣,眨巴著本來就水汪汪的大眼,仿佛現場除了她都是邪惡的大尾巴狼,而她就是那一隻被重狼緊盯的小綿羊。
“媽的!在老子麵前裝!”拿槍的男子顯然沒有拿刀那個男子憐香惜玉,一掌劈到程樂的肩膀,想要劈昏她來警示眾人。
那一掌若是擱了別的女人來承受,恐怕早就昏睡過去,可是咱程樂好歹也是警校畢業的警花啊,什麼場麵沒見過?什麼訓練沒做過?你以為這年頭警花好當啊?所以,當眾人捂著臉從指縫看這柔弱姑娘的下場時,程樂“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怪人。馬勇的腦中隻湧出這兩個字,轉而尋思:我馬勇該不會倒黴的碰到了外星人吧?
“你,你怎麼沒昏?!”顯然拿槍的男子顯得很慌亂,不可思議的眼神在自己的手掌和程樂之間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