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雪鬆一口氣需要費很大勁才能緩過來,說起話來都十分艱難。
榮縣長聽到卞雪鬆這麼一問,立即搖頭:“不曉得,一路上卞老和陳書記也沒提。”
卞雪鬆艱難地往上爬一步,站得穩當後,才神往地遠眺著前方的茫茫世界,緩過來勁,道:“這個人,是個書法大家!”
他刻意地咬住“大家”兩個字。
榮縣長和身後的副縣長劉征程對視一眼,細嚼著這“大家”的含義。
被卞雪鬆稱之為大家,就這一句話,這個人,就足以在書畫界立穩根基了。
卞雪鬆是誰,他不是那個圈子裏的人也都清楚不已。
可現在,這清水村,竟然藏著一個書法大家,這個書法大家還讓聞名遐邇的大宗師卞雪鬆親自來找。
這說出去,有人信?
他要是不跟來,親眼所見,估計也不信。
而這個書法大家,必定是在書法方麵有著巧奪天工的本事。
可是,他在平安縣也呆了幾年,為此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榮縣長一臉疑惑,低聲詢問副縣長劉征程,“我們縣裏,何時出了個書法大家?”
“我也不知道啊榮書記,平安縣這麼多年,就沒聽過有什麼大家。”
瞅見榮縣長一臉疑惑,陳書記板著臉,威嚴地問道:“榮縣長,你在平安縣呆了多少年了?”
陳文達隨口一問,可榮縣長的臉色,卻在瞬間變了。不光是他,劉征程也立即慌了起來。
榮縣長趕緊解釋道:“陳書記,我真的不知道在清水村還有個書法大家,就是前幾個月,全縣麵向各村,甄選手藝人,也沒見村裏的人上報過啊。你不信,你可以問老劉,這上報統計工作,我們可是一直在抓。”
“好了,小陳。不怪他們。”卞雪鬆平和地提醒了一句,陳書記才收了威嚴,攙扶著卞雪鬆,往前走去。
“書法之中,就楷書最難,顏體更是自成一派,為楷書中極難學的一門書法。普通人,就算是鑽研學習十年,也隻能小成。
可這位書法大家,其工法精妙,能百分之九九的臨摹出顏體,以假亂真,讓許多老頭子都誤以為是顏公真跡。這種本事,就憑剛才那個小道士,怎麼可能……”
卞雪鬆輕鬆地說著,不多時,就已經來到了清心觀門口。
清心觀果真是關著的,被一把鐵索穩穩當當地鎖著。
“適才那個小道士沒有說謊,這道觀真的沒人。”陳文達查看了鐵索,與卞雪鬆道。
“沒事,我們在這等一會,到了傍晚,應該就有人來了。”卞雪鬆十分冷靜,耐心十足。
而山下,方易剛到村口,一個黑影立即從雪地裏蹦躂出來,抖落的雪花濺了方易一身。
“大橘,你不好好看家,幹嘛來了?”
大橘朝著方易蹭了蹭。
“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回去晚了,沒你飯吃?”
大橘似乎被方易看破心思,蹭的更加熱情了。
“別蹭了……別舔……”方易趕緊製止大橘的瘋狂行為,“你跟好了,這次可不是去嚇人的。”
方易說著,帶著大橘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清水村。
而村裏人突然都活躍起來,朝著村東頭望去,老書記奔跑著,一家家地敲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