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回院子後,白沬就將自己埋在房裏,幾日幾日的不出門,潛心創作,白鈺與淳羽還以為白鈺潛心於百瀛九留下的什麼化功大法,每日裏便也不聞,隻做好了飯菜,端到她房裏,其餘不問。
白鈺每次端菜進來,倒是見著白沬在紙上著手寫著什麼字,有次倒是疑惑問了兩句。
當時隻見白沬從雜亂的書桌中抬起頭來,詭異地朝她邪魅一笑,白鈺頓時三魂七魄嚇了個半,生怕白沬將自己的功力吸去,趕緊地將飯菜放下,麻溜地逃走了,走時還小心地給白沬關上了門。
嶸介倒是在暗中看了個明白,白沬這分明是在寫字,他倒是奇怪,白沬乞兒出身,若說會些許個字他信,可這大篇幅的寫作,他倒真是對她的看法又上了一個台階。
其實虞國流通的文字與繁體字很是相像,何葉曾教授過白沬,故而字是一定會寫的。
自那日撞見男裝的何巾折與秦瑾,白沬心中的思緒便一發不可收拾,那耽美之心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呐!
不得不說,秦瑾這個性子實在太像霸道總裁、霸道將軍了,何巾折敢愛敢恨,又是她欣賞的女(男)主的性格,因而對她也很是歡喜。
初初動筆,寫了個幾十章的,正寫到將軍疑惑自己行為與常有異,隱約覺得自己放佛對書生動了心思,卻又礙於常理,覺得可能隻是普通的兄弟情,陷於這兩種心情之間,他困惑不已。
而書生,自開始便是對將軍“情深意重”,對將軍有情,甚至隱約還會吃醋,他的愛意分明,自個兒卻渾然不自知。
嘿嘿嘿,白沬覺著,寫到這點上可以吊吊胃口,來點餘味兒,那便可以出門去投稿啦!
想罷,看看鏡中邋遢的自己,白沬覺得自己大概…需要整理一下。
咳咳…嶸介轉過身去。
一刻鍾後,神清氣爽的白公子出了門,
白鈺本想上前跟著白沬,被白沬義正嚴辭地拒絕了,
“你與淳羽如今正是練武的絕佳時期,怎能因我而浪費大好時機呢?回去吧,我不過出門辦個事,一個時辰便會回來。”
白鈺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硬是回了聲好,淳羽遠遠看著,撇撇嘴,小白姐還真當我們是三歲孩子呢…
出了院子,白沬四處遊蕩,一邊欣賞欣賞京都之繁華,一邊看看有哪些個書坊適合她投稿的。
正一邊看著,忽地聞地麵上卷起一股沙塵來。
“來來來,讓開!讓開!”
橫空衝出一輛馬車來,白沬心一驚,眼見著馬車將要碾壓過來,白沬猛地一轉身,逃過一劫,身後卻是護著的嶸介。
嶸介也是見情勢急迫,馬上出了手。
那馬車上的車夫,遠遠見著這兩個不要命的人此時正在發呆,朝著白沬遠遠喊道,
“你小子不要命啦!”
白沬也不服氣地回了過去,
“你們馬車再駕快點兒啊!小心撞死個人!”
嘿這車夫聽著這話就來氣,想來是從未有人這樣與他頂過嘴,轉轉韁繩,還想與白沬罵上兩句,卻被車中主人喝令道,
“趕緊駕車!小心行駛!”
“是,小姐!”
車夫這才忿忿地轉過頭去,小心翼翼地駕著車。
白沬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內心鄙夷著,真是世風日下,也不知是哪家的狗奴才,如此狗仗人勢。
想罷看看身後的嶸介,道,
“京都應當也沒那麼多的危險,撫劍也走了,你平日裏就不必整日看著我了,有興趣的事情也可以去做,京城還是比宣城好玩許多的。”
嶸介低下頭來,
“我除了做影衛,沒有其他興趣。”
說罷,人影一閃,又隱匿在人群中,默默守護著白沬。
白沬也是心裏有些難受,雖說是影衛,可她心裏一直把嶸介當作是亦師亦友的良友,如此盡心盡力待她,她還真是心中有愧,消受不起。
隻盼著淳羽或是書華早日成才,能替嶸介分憂。
白沬心裏如此想著的時候,怕是她自己也沒察覺到,她已經越發地習慣嶸介的存在了。
……
這一頭,那馬車上主人快馬加鞭地來到自家府中,一抬頭,赫然就是“何府”兩個大字!
那轎中主子掀開簾子,踩著車夫的背趕緊地跳下車來,急匆匆地往府裏跑!赫然就是何嬌姒!
所以說呢,這何府已經隱隱約約跟兩個玉主人結下梁子了,真是孽緣不淺。
何嬌姒幾日前原本在廟中祈福,心心念念著虞納蘭從宣城回來就能娶了她。
可誰知何晗玉這個賤人,死了還不安生!當年害她和母親那樣慘,如今娘親方才歸了位,自己眼見著也要嫁入王府了,她就眼紅了,非要纏上安寧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