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請了個禮兒,便攙扶著周蕙回了閣中。隻留下蕭溥心在原處,他抬聲道:“本王設宴,還望各位賞臉。”到了宴席處,一片觥籌交錯間,隻有陸雲遲在角落裏借酒消愁,蕭溥心自然是看著眼裏的,可現下礙於顏麵,蕭溥心也未曾做出行動。
在逐桌敬酒之後,蕭溥心抬了聲兒打趣,“本王不能再喝了,不然如何洞房。”眾人聽罷便也笑開了,如此一來蕭溥心得以解脫扶著木杖回了內閣。
可他不曾去尋周蕙,也沒有與周蕙同房。便往書房去了,他在書房裏靜默想著:這婚禮竟然如此順利,遲遲也沒有阻攔他。可他也分明瞧見了遲遲眼底的落寞。
想了許多,蕭溥心晃了晃腦袋,趴著書案上漸漸的入睡了。
而在蕭溥心房中的周蕙,委屈的盯著麵前的一處。她方才聽到的話一直在腦袋裏回蕩,是她派去瞧宴席景況的侍女說的,“王爺他已然不在席上了,不知他是去尋那陸雲遲還是去了旁的什麼地方。”
周蕙盯著遠處的某一點,仿佛能把遠處盯出一個窟窿一般。同時,眼中摻雜了幾分恨意,獨坐了許久。周蕙去剪了蠟燭,解了禮服,自個兒睡下了。
次日,周蕙也未曾見到蕭溥心,她尋了個侍女打探了一番。侍女請了個禮兒與周蕙道:“回王妃,王爺他昨個兒在書房歇下了。”
了然的點了點腦袋,周蕙朝著侍女拂了拂手。示意侍女出閣候著,一旁的侍女也會意,朝著周蕙再次請了一禮,便轉身緩緩離開了。
獨獨留下周蕙一人在閣中,周蕙不是未曾聽說過陸雲遲,也不是不知曉陸雲遲與蕭溥心的關係。可她疑惑,為何陸雲遲與蕭溥心關係這般好,還要迎娶自個兒,難道是想教自個兒難堪?
又想著,前些天便聽說陸雲遲要回來了,也知曉陸雲遲昨個兒便回來了。難不成是蕭溥心與陸雲遲鬧得不愉快,所以蕭溥心才勉為其難的迎娶了自個兒。如此一來,蕭溥心與陸雲遲便真真是教自個兒如此的難堪了。
想著想著周蕙越發的憤懣,摔了手中的紅帳被與團枕,盯著遠處仿佛看見了陸雲遲一般。攜了想要將陸雲遲千刀萬剮的心緒,攜了七分惡毒的眼神,低沉沉的說了一句,“陸雲遲,你不得好死。”
周蕙未曾下榻,摔了紅帳被與團枕之後依舊坐在床榻上。她不想出閣外,也不想去尋任何人,仿佛自個兒丟失了顏麵一般,蕭溥心與陸雲遲兩人也真真是拂了她的顏麵。她不能也不想再去尋任何人,隻因害怕會被府中人嘲笑。
揉了揉發疼的眉眼,抬了聲兒喚來自個兒從府中帶過來的侍女,“你去尋來早膳,我於此處用膳。”
隻見那侍女請了個禮兒,道了聲“是”,便往膳房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