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大學畢業沒找到工作,準備放棄回家,但想到了父母期待的眼神,咬牙留在了北京。
結果在租房的時候被二手房東坑了,第二天晚上就把我給趕出來了,我拎著行李,兜裏隻剩下幾百塊錢,迷茫地站在街道旁,當時天上下著小雨,路邊的燈光是黃色的。
就在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時候,我看見個女的蹲在我旁邊哭泣,她年齡比我大,大概三十歲左右,頭發略微淩亂地披散著,肩膀抖動,胸不大不小,微挺,臀.部圓潤的讓男人都想上去摸一把。
就在這時,雨越下越大,我準備找個避雨的角落,可她還蹲在那哭泣著,雨滴落在她身上,浸濕了她的白襯衫,透過路燈微亮的光芒,可以模糊地看清她裏麵胸罩帶的顏色,是紫色的。
這時已經夠慘的我,硬是要站在品格的至高點,擠出一點憐憫之心,從行李箱裏掏出唯一一把雨傘,遞給了她。她感覺到了動靜,抬頭看著我,我也看清了她的臉,雖然妝有點化了,但仍舊可以看出五官挺漂亮的,特別是她的眼睛很漂亮,雙眼皮,大眼睛,還有一種韻味的美,成熟的韻味。
我沒說話,用眼神示意她接過傘,她也沒說話,眼睛裏還殘留著眼淚,水汪汪地看著我,我看著她的眼睛,當時心裏微微一顫動,當我第二次示意她時,她用指腹抹了下眼淚,接過傘,對我說了聲謝謝。我報以微笑,轉過身,以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高人姿態,拿著行李走向了雨中。
那年夏天,我在北京的雨中奔跑,淋成了落湯雞,找了一家七十元一晚的旅館住了下來,晚上的時候我做了個夢,夢見了個女人,她哭泣的背影很美。
第二天我還是沒有找到工作,隻好去一家酒吧應聘當服務員,畢竟身上已經沒多少錢,我還需要生活。
記得去酒吧的那一晚,我穿了一件白色襯衫,灰褲子,褲子上還有個小補丁,腳上穿著一雙布鞋,布鞋是我媽一針一線為我納的,雖然有點舊,但我平時洗的挺幹淨的。
我這身打扮在酒吧挺另類的,也就是土鱉,又有誰穿補丁的褲子去酒吧呢?
有個男的見我這樣,還問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搬磚的話去工地,旁邊的人聽了都笑了起來,我低著頭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隙鑽進去。
酒吧的經理姓王,是個戴眼鏡的胖子,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跟著他走,來到他辦公室,王經理遞給我一套製服,讓我把衣服換掉,別穿著破衣服影響酒吧形象,我說了聲謝謝,準備找更衣室換衣服時,王經理把我叫住:“別急,你先把衣服的押金交上,300塊錢。”
我聽了愣了一下,還要交300塊押金,這是我沒想到的,摸了摸兜裏所剩不多的幾百塊錢,有些尷尬道:“經理,這個押金,我能不能緩一個月,等工資發下來我再交?”
王經理搖了搖:“不行,這套製服三四百塊錢,到時候你跑了,我找誰去啊?”
我忙說不會的,肯定不會跑的,結果話還沒說話,王經理就擺了擺手,意思是不交錢沒得商量。
沒辦法我隻好從兜裏掏出三百塊錢給王經理,王經理接過錢這才揮揮手讓我去換衣服,換完衣服後,我看著酒吧裏人來人往的,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接下來幹嘛,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