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情侶正在為著男方劈腿事件而鬧得不可開交,女方為了能夠理清思緒,果敢地作下應該的決定而打了通電話給她的密友,蘭潔。老實說,當她知道羅倩的故事之後,她反而清醒多了。長達數小時的越洋電話,讓她得知另一個女人的一生,深感幸運;原先她對於男友的背叛感到忿忿不平,痛苦難受,事到如今 她也不斷地在內心裏自我論斷。〔他的不忠;自己有一半以上的責任要負之類的想法。……〕
她與她僅有一麵之緣,是另一個朋友的朋友;對於她的事所知寥寥可數。在她哭訴的過程裏,內容大致是這樣的:她與男友交往已有多年,感情深厚。有一回男友因在外地洽公之便竟與另一名女子發生不可告人之事,也許是因工作壓力過大還是日久生情?要不是她在他的手機裏無意間發現幾通不該出現的神密留言與簡訊,真不知道要瞞她多久?,在她的心目中男友剛毅木訥的形像,怎麼看都不像是花花公子哥兒的料…沒想到,他也會扮豬吃老虎。事後,男友不斷請求她的原諒,可是她依然不能理解的是,難保不會再犯……,她陷入天人交戰之中,畢竟在時間與金錢上她都投下不少。〔為男友買部新車。〕,“愛”與“恨”攪成一團。隻要想到男友與別的女子交好以及和她往日的濃情蜜意,她剪不斷理還亂,進退不得。
她隻想找個可以信任的人說說話,這些她本該承受,〔一個巴掌拍不響。〕;今後何去何從,她語帶保留,數度哽咽…。
她是愛他的。情海生波,人如渺小的沙粒,一會兒被浪拍打至岸邊,一會兒又被卷進覆蓋在深海之下,怎麼連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沒有,她心疼自己不值,因此,這位被愛擊傷的弱女子彤,展現出驚人的記憶,回顧起一件件她與男友之間曾共有的時時刻刻;麵對好友藍潔的安靜傾聽,她大受安慰,她欲加報複的心態也退到深幽的黑牢裏,不再任意出來傷人;後來她才明白,她差一點點就能擺平男友不安於室的毛病,她始終認為,男人偷腥是天生的,要他們“不二過”幾乎不可能,因為他們善於偽裝自己的醜態。
透過蘭潔的口中,彤越來越對羅倩感到無可救藥的好奇,大腦想起的的次數更趨於頻繁,這個人已成為她自我療傷治癒的藥引,很是有效。她的好友也不厭其詳地分享羅倩在日本的起居生活,還有山本思克先生…,他們對愛的詮釋自有一套標準;但她仍想知道的是羅倩致癌後是如何與這位日籍友人互動以及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還保持在一定的範圍之內呢?
她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以悲傷的口吻來敘述此事,她似乎是在懷念她比起難過要明顯的多了:“你認為羅倩是怎樣的人?”她問。
“呃,聽你說了這麼多關於她的事,我覺得她是個“好女人”。”彤不加思索地回答,沒有絲毫的疑惑,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拉扯彎曲的電話線圈。
“我以為她在發病後會喪失所有的本能,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