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篇 第九章 掃墓(1 / 3)

第九章掃墓

“今天,八月二十四日,農曆七月初三,又是這個我們無比心痛日子……”

2004年的今天,我母親因為某個事件去世了,我竟然今天才知道。

章老師在主席台上講話,而我什麼都沒聽進去。我母親的事也是當我坐在這裏上之前李老師私下同我說的。我此刻的心情雖然算不上大悲,但絕對好不到哪去。

海澄這個名字是母親給我起的。

我剛一記事,母親就已經不在了,因何而故,藏在何處,父親一概不告訴我,我為了這事不知同父親打了多少次架,直到高中以後我才漸漸的不去提這事。

家裏沒有一張母親的照片,甚至連婚紗照都沒有,這使我腦海裏母親的逐漸模糊,最終完全忘記了。當我知道母親是今天去世的,並且就葬在離這不遠處的陵園裏時,很沒有實感。那種悲傷是沉澱起來的,並不直接,現在正在我的內心深處發酵。

會場的氣氛很是凝重,觀眾席位有上千個,分為四部分,嚴格上講這四部分的分類標準應該是他們捉鬼的技法,也就是所謂的門派,如青龍、朱雀、白虎、玄武。然而北四方早已經成為這四個門派的代名詞了。與其說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倒不如說師、元、江、楚。

中間兩部分人最多,位子幾乎坐滿,分別是師派和楚派,最裏邊是元派,大概坐了多一半人。至於我江家的人無疑是最少的,星星點點大概幾十人。為了守規矩我們幾個人分開坐了,元一行在元派那邊自然不用說,如月自由因為技術流派嚴格來說是屬於師家風格,所以現在同師雨亭坐在一起。

我與池城坐在最前排,賀冬雪不知去了哪。江家的人裏有好多都隨身帶著把同一樣式的傘,黑色紳士傘,彎竹柄,木傘尖,傘角有竹節收尾,看上去有點像英國的福克斯。

今天並沒有下雨,不知他們帶傘幹啥。我又觀察了旁邊師家的人,他們有的帶著很奇特的隨身物品,如手杖,也有帶傘的,但款式都不同。

我想起神易之前也常常拿著一把傘,好像是金屬的。

我之前一直聽說的一個人物,師校長,今天也得以一見,他上了年紀,頭發花白,但體格健壯,身材魁梧,聲音高亢有力,兩眼放出的光芒甚至勝過時下的青年人,章老師坐在他的右手邊。

師校長的左手邊坐著一位看上去和我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丹鳳眼中分頭相貌冷酷,孤傲之氣撲麵而來,乍一看讓我聯想到神易,實際卻完全不同。他個子比神易稍矮體格比神易健壯,來時披著一個極長的黑色大衣,這大衣比印象中神易的還長,神易那件我記得是到大腿,他這件至少能到我腳底,現在披在椅子背上。他大衣裏邊是件幹淨的白色襯衫上邊的幾個扣子解了開,剛才還戴著的那頂有一個銀色的十字架作為裝飾的黑色平頂海軍帽,現在放在桌上。他桌子上的名牌寫著幾個字,學生會主席林文雀。

主席台上還有幾個人,但都沒引起我的注意,看上去都是領導相貌的人。

師校長後來隆重的介紹了我們幾個人,誇獎讚賞我們,這讓我羞愧不已,還讓我們起身同身後的“族人”打招呼,四個部分的反應完全不同,師家和楚家那部分的反應很是熱烈。元一行那邊也響起了掌聲。

我這邊的反應卻很複雜,本來就沒多少人,有的交頭接耳的議論,有的無視我,有的盯著我看。想來也是,我們江家早已沒落,如今算是退出江湖了,換句話說是把他們拋棄了,如今說是重操舊業,說到底就是多了我這個廢人。

就在我這麼想的同時,掌聲突然想起了,身後的人們有的飽含淚水,有的已經泣不成聲,他們沒去擦拭眼淚,而是不停地鼓掌,不停地......這種掌聲持續了將近一分鍾,但我卻覺得我活到現在加在一起都沒這一次的掌聲多。我第一次感覺到我被如此多的人需要,幾十人,對於我是相當的多的。我回過神來,池城竟然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他捂著臉,“江家……江家!活了!太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