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冼哥在的時候,每每有什麼大動作,冼哥多會找來萬厚民,讓萬厚民幫忙拿主意,而萬厚民也總能一語中的,給冼哥出建設性的建議和看法。可以說萬厚民給天穹幫的貢獻絕不能被忽視,甚至就連昔日的冼哥都無法否認這一點。
冼哥失蹤不見之後,很多人擁護林鵬飛出來暫代主事一位,林鵬飛也經常找萬厚民商量事情。
隻是這一次林鵬飛似乎並不想聽取萬厚民的建議。
林鵬飛說道:“如今地龍幫的人已經欺負我們頭上了,我們再不做任何的回應反擊,不但會助長地龍幫的氣焰,還會打擊我們的門徒的士氣,那樣的話,我們還怎麼養精,怎麼蓄銳?”
“可我們現在根本沒有實力和地龍幫的人打!”萬厚民堅持自己的意見。
其實林鵬飛明白並且讚同萬厚民的觀點,隻是,可惜的是萬厚民隻是一個書生似的人物,他永遠無法了解武林中的人是寧可死也不要丟麵子的。
“萬厚民,我們天穹幫從來沒有做過被別人打一巴掌不還手反而要逃走的事情!”林鵬飛沉著臉色說道:“況且,我相信地龍幫下一步定然會有更大的動作,而且就是針對我林鵬飛的。”
這一單萬厚民也想到了,萬厚民極力說服。
他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現在我們這裏缺乏以一敵十的好手,地龍幫那邊卻高手如雲,怎麼做對我們都不利,如果我們硬要打的話,隻有白白送死的份兒!”
萬厚民一心想要保住天穹幫,哪怕受氣也好,忍受屈辱也好,這些都無所謂,隻要能保住天穹幫就好。萬厚民堅信,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留著天穹幫的根基,就不怕將來沒有機會複仇反擊。
林鵬飛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林鵬飛歎道:“萬厚民,我同意你的觀點,但我絕不會退縮。”
萬厚民這就搞不懂了,同意反而不做,這是什麼說法啊?
林鵬飛看萬厚民要插話,忽然出了一個先不要說話聽我說的手勢,然後接著說道:“天穹幫之所以能夠有今時今日的名氣,和地龍幫並肩在交易界成名至今,就是因為我們不怕輸,我們不怕死!還有,關於人手的問題,你放心吧,我們的人手絕對不比地龍幫的人差。”
萬厚民臉色一變,又驚又喜,脫口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
林鵬飛的眼縫之間劃出一道極其冰冷的寒光,嘴角也浮現出一個頗為自信和陰冷的笑容。
林鵬飛一字字的說道:“冼哥是一個未雨綢繆之人,他早就為我們準備好了一批人應付這樣的狀況。”
萬厚民不可思議且萬分驚喜的叫道:“真的假的?”
“這我可能撒謊麼?”林鵬飛笑道,然後打開最下麵那個帶鎖子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文件夾來遞給萬厚民,然後接著說道:“這裏有十一個人,無一不是頂尖的好手,昔日都有過輝煌的戰績,後來冼哥為了給咱們掩藏實力,就讓這些人隱居了起來。”
萬厚民激動的手都有些發抖了。
他癡癡的拿起那個文件夾打開,然後就看到一個人的照片和他的資料。照片裏的人像海盜一樣用一塊布捂著一隻眼睛,顯得很是猙獰,而且另外一隻眼睛赫然竟是綠色的,更是萬厚民不由的心裏一顫。
“獨、獨眼?”萬厚民不可思議的望著林鵬飛。
林鵬飛微笑著點點頭。
萬厚民難以置信地說道:“獨眼不是早在十年前就在一次任務中喪生了嗎?這……”
林鵬飛笑道:“那隻不過是冼哥為了讓他隱藏身份藏匿起來,就是為了作為咱們天穹幫的秘密武器之用。這十一個人全部都是應該死了的人,而且隨便一個人的名字拿出來多能嚇死一幫人。”
萬厚民顫顫巍巍的打開第二頁,第三頁,第四頁……
萬厚民的臉色發生著微妙且戲劇性的變化,一開始是驚訝,隨之就是驚喜和激動。
十一個人,一個人一張資料,但文件夾裏總共有十二張紙。
最後一頁上麵是冼哥親筆寫下的一段話,總體的意思就是說這些人都在自己的授意下假借各種理由對外死亡,實際上當然隻是假死,為了掩人耳目,成為天穹幫日後應急的秘密武器。這十一個人裏有的曾經就是天穹幫的門徒,有的則是過去名噪一時的交易,被冼哥收服門下,由天穹幫的共有資金每個月向他們支付不菲的薪水,待日後萬一天穹幫有什麼危險,無論誰在掌管天穹幫都可以拿著掌門令牌命令這些人為天穹幫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當然包括殺人,同時也包括,必要的自殺。
萬厚民看完冼哥所寫下的話,心裏不禁也撥開了雲霧,原來每個月資金少的那些錢是支付給了這些狂人們。
之前萬厚民還以為這些錢都是冼哥私吞用以個人揮霍了,曾經萬厚民還就這一點提醒過冼哥,擔心冼哥個人揮霍的太過嚴重會引起門徒的不滿,當時冼哥不做任何解釋,原來是這麼回事。
萬厚民不得不感歎冼哥未雨綢繆的心機。
鳳凰鎮是個小鎮,位於我國華北一帶,太行山脈腳下。雖然隻是小鎮子,但這裏的人生活都很富裕,因為這裏有豐富的礦產,還有山石開采,帶動了整個鎮子的經濟。在這裏一個成年男人一個月隻開三千元的話都算是低工資了,哪怕是苦力活下坑去挖煤,而且是在效益不好的時候,月工資起碼也在五千元以上,在效益好的時候在煤礦上班的工人有時候在家睡覺一覺醒來就會發現有條工資卡打了一萬多元的短信,而且,這一萬多元還不是工資,具體是什麼福利可能連工人自己都不知道。
雖然那些下坑幹活的工人每天的工作量很大很累,但他們生活的也算是愜意,畢竟有高工資,而且他們也很會享受生活,喝酒打牌打麻將之類的業餘生活很是豐富。
小鎮子裏的一個街邊有家酒吧,名叫“暢快喝吧”,說是酒吧,但裏麵也有簡單的涼菜供應,主要小鎮子裏的人們都是很好爽很粗獷的人,根本不習慣聽著音樂喝著酒,喝酒就著小菜那才叫一個爽。所以名義上的酒吧其實就是一個小飯館,隻不過這裏是以賣酒為主,而且各種各樣的酒都有,隻要你想的到聽說過的酒這裏就有的賣。
這裏的生意很不錯,因為這裏不但是喝酒的好地方,還是打牌賭博的好地方。酒吧老板不反對這裏的人賭博,但他有自己的原則,輸贏不能超過五千元,如果一個人輸了五千元還要繼續玩的話,酒吧的工作人員就會趕他走。因為五千元對於這裏的人來說不是特別特別的多,但一旦輸急了眼,就算傾家蕩產也是正常,老板可不願意在自己的地盤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才有了自己的這個規定。
來這裏玩兒牌賭博的人也都是老熟客,知道老板的原則,所以賭的也不是很大,超過百元就算大數了,普通都在十元五十元左右,賭博不是目的,娛樂才是目的,也是因為老板的規定和原則,那些真正的賭徒是不會來這裏玩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警方也不來幹預酒吧裏的賭博行為,畢竟工人生活不容易,玩牌也隻是一種娛樂消遣,何必要較真煩他們?
“東街的老三讓警察給逮了,聽說了沒,哥幾個?”正值傍晚,下班的工人幾個不錯的朋友來了酒吧打撲克,有人忽然問道。
有人很是泄恨的說道:“早該抓起來槍斃了!就老三那種禍害人的東西,哼!”
“嗬嗬,別這麼大氣了,被抓就被抓吧,跟咱有什麼關係?”其中一個戴著眼罩的人樂嗬嗬的說道。他不是下坑的人,隻是在酒吧旁邊的一個日租房裏租房子住,每天也不知道他都幹些什麼活兒,也沒人間過他上班什麼的,可他總是有很多花不完的錢。因為他經常來酒吧,所以和這幾個工人也都混熟了,關係還不錯。
泄恨的那個人說道:“獨眼龍說的對。不提他,快下注吧。”
獨眼龍看了眼這個人,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但也隻是一瞬息的事情。獨眼龍看出來這個人拿了一副好牌,否則也不會這麼猴急了。輪到獨眼龍說話了,獨眼龍瞥了眼自己手裏的順子七八九,二話不說就不要了。
最後開牌,泄恨的那個人竟然拿了天順QKA。他們玩兒的是拖拉機,順子是比金花大的。
泄恨的人很是高興的洗牌發牌,這時候忽然有人在背後拍了下獨眼龍,然後這個人說道:“獨眼。”
大家都條件反射的朝獨眼龍背後看了過去,獨眼龍自己也是轉頭看了過去,但是獨眼龍的神色中表明他並不認識叫自己的這個人。
“你誰?”獨眼龍不耐煩的問道。
這人皮膚白白的嫩嫩的,活脫就是一個讓獨眼看了就不爽的萬厚民。萬厚民笑道:“我是來找你辦事的。”
獨眼龍沒好氣地瞪了眼萬厚民,冷嘲熱諷地揶揄道:“找我辦事?就你這樣的萬厚民,我可沒興趣,老子喜歡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