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月眼眶裏微微蓄積著晶瑩的淚,可是她微微仰起了頭,深呼吸了一口氣。
“阿財叔,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便是為了有意義的事情,如果洪叔的死每一個人管,那他的冤魂也不會轉世的。”
“小姐,您還是執意要管麼?”
陸舒月凝望著他,眼淚有瑩然的光芒,斬釘截鐵的點頭。
阿財叔晃了晃腦袋,眉間複雜的感歎道:“都是虐緣啊。”
彼時,陸舒月還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
等明白過來,早已經悔不當初了。
陸舒月轉頭看向阿財叔,隻是他已經恭敬的站了起來了。
阿財叔站的高,看向她的時候也居然有了絲除了恭敬之外的東西,“小姐,早些休息吧,安眠香已經給您點上了。”
“好。”陸舒月看著阿財叔佝僂著的背逐漸遠去,這次收回了目光,往自己的房間走了。
……
日子總是過得特別的快。
又是一天開始了,清晨的光芒透過窗戶射了進來。
一夜安眠。
陸舒月看了一眼安眠香,已然熄滅了,屋子裏飄蕩著一股清香味,儼然是安眠香的香味。
如果沒有這安眠香,恐怕又是噩夢纏身。
陸轍正坐在客廳裏,等了一個小時。
“她還在生我的氣?”陸轍坐在那裏,皺起眉頭來,額頭那裏已然有了歲月的溝壑了。
阿財站立在下首,“小姐說她沒有胃口。”
“沒胃口?我看她是看我沒胃口吧?”陸轍氣的將筷子扔在了桌子上。
阿財卻顯得無比的淡然,“我讓廚房給她送過去吧,小姐過兩天氣應該會消的。”
正說著這句話,陸舒月從那邊石子路走了過來,穿著一件軍大衣,足夠將她整個人都給套進去了。
“怎麼穿成這樣?”陸轍不悅的皺起眉頭道。
“我去李莎那邊住幾天,過兩天再回來。”陸舒月沒有看坐在上麵的威嚴的男人,隻是這麼低著頭說了一聲,便就抬起腳離開了。
陸轍坐在那裏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看著她拿著一些東西便走了。
阿財叔連忙跑過去拉住了陸舒月,“小姐,天兒冷,您還是在家裏住吧。”
“我沒法兒跟一個枉顧兄弟情義而無所為的人住在一起。”
陸轍聽到這句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天的響聲,隻是橫眉道:“阿財,你讓她走!”
阿財叔訕訕的鬆開了手。
陸舒月也是一個倔強的,聽到這句話,就更加快的往門口走了。
阿財叔歎息了一聲,“老爺,您這又是何必。”
“別管她,她要是連命也可以不要,我倒是樂得清閑了!”
人隻要在憤怒的時候,什麼話都可以說得出來。
阿財叔看了看老爺,又看了看那邊已經走遠的小姐,一時間也不知道也怎麼辦了。
隻能吩咐一旁的保鏢道:“你去跟上小姐,隻要小姐有任何需要的都及時回稟。”
“好的。”保鏢立即跟上了前麵陸舒月的步伐了。
陸轍氣的臉色都發青了,可是仍舊沒什麼好轉的跡象。
這對父女,阿財叔隻能祈盼這件事情早一點過去了。
否則,怎樣都沒有辦法消融啊。
一邊是自己的女兒,一邊又是自己多年的好兄弟的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