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月久久的沒有回過神來。
林深也感受到了,執手握住了她的手,“沒事的。”
陸舒月搖頭,“我不想殺人。”
林深微微帶了一絲驚訝,可終究是明白了過來。
沒有哪個殺手會喜歡一輩子殺人。
更何況,血薇從前隻殺該殺之人,從不濫殺無辜。
這也奠定了血薇在江湖的地位。
她如今是陸舒月了,想必早已經想過要放棄這樣的生活吧。
可是沒有想到,因為他,卻又再一次沾染了血腥了。
“那些人的死,跟你無關,如果上天有什麼懲罰,那也就懲罰我,不過他們也是死有餘辜。”
做這種刀尖上舔血的事情的人,時時要準備著赴死的那一刻。
陸舒月驀然抬起頭,看到林深臉上的那一抹淡漠,眼底裏忽然有一種情緒忽然漫開來。
“爸爸不讓我殺人,可我還是殺了人了,是我殺的。”
陸舒月忽然有些控製不住的嘶吼了起來。
林深握住了她的雙肩,低沉有力的在她耳邊抬高了聲音道:“我說了跟你沒關係,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怎麼會沒有關係?”陸舒月渾身都微微的有些顫抖了起來。
林深看的心裏發疼,隻是將她抱在了懷裏。
陸舒月瞳孔猛然緊縮了起來,將他給推開了,“你幹什麼?”。
林深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越矩了,臉色卻仍然十分淡定的樣子,隻那麼安靜的用一雙瞳眸看向她。
陸舒月將自己縮在了一角,她沒有想象自己,頂著陸舒月的這個名字,還會手染鮮血,那是爸爸最不願意看到的。
陸舒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譴責之中。
莫非自然也注意到了後麵的情況,隻是他有將心思都放在了公司的事情上麵。
莫非很快便將車子開往了機場的方向。
此刻夜已經深了。
就仿佛是他們深夜從安市趕到這邊來一樣,也是這樣深的夜,這樣冷的天氣。
仿佛嗬氣成冰。
那天來的時候,甚至還下了雪。
就在那麼一場雪裏,他們也遭遇了一場伏擊。
被陸舒月給輕易的化解了。
莫非沒有想到,陸舒月作為一個殺手,竟然會介意殺人?
以他的認知,殺手難道不都是殺人如麻嗎?
還會介意殺人的嗎?
莫非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而是將車子開的飛快。
已經結了冰的路上,車子尖銳的劃開了一道路,是莫非心太著急了,這才差點整輛車都翻到了。
林深自然也知道莫非是擔憂他的安全,“不必這麼快,現在路麵上已經結冰了,可以慢一些。”
莫非點了點頭,又重新穩定了下來了。
陸舒月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車子抵達機場的時候,陸舒月仍然縮在了車裏。
林深將自己的外套給陸舒月包裹上了,此刻的陸舒月仿佛是一個木偶人一般。
“陸舒月,回安市了。”林深動了動唇開口道,嗓音有些低沉無奈。
陸舒月這才下了車,隻是自己一個人直接在前麵走著。
林深加快了腳步跟在了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