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本來就一起相處過很多年。
如今隻不過是角色調換而已。
從前都是梁歡照顧他,而現在是他白謹言照顧梁歡。
庭院裏的梧桐高大而又魁梧,樹葉很是寬大,地上有一層堆積著的落葉。
不知道是第幾天的午後。
白謹言推著梁歡出來散散心,一個人坐在輪椅上,一個人正推著,兩個人都是不錯的容貌,自然是引得旁人看了幾眼。
大概看到也還是有些感動的吧。
很少看到這樣的少年人能夠這樣彼此扶持的。
梁歡看著梧桐樹,微微仰起臉,陽光穿過了樹葉的縫隙打在了臉上,她無比滿足的閉上眼睛,真希望時光能夠停留在這一刻。
“白總。”梁歡忽然開口道。
她不知道怎麼的,鬼使神差的就想要將自己隱藏了二十幾年的秘密說了出來了。
“什麼事?”白謹言看著她的頭頂,溫熱的氣息鋪灑了下來。
每次頭頂上能夠感受到一片熱量的時候,都是梁歡最為安心的時刻。
因為至少,頭頂上還有一個人,始終在望著自己,還守護在自己的身邊。
她這麼多年,終究不再是孤單一人了。
“陸小姐現在怎麼樣了?”梁歡忽然提起來道。
“她現在應該在考驗林深吧,不過終歸會走在一起的。”白謹言的言語之中聽不出來任何的情緒。
這一點讓梁歡也有幾分的詫異了起來。
“那你呢,您心裏還有陸小姐嗎?”梁歡幾乎是同一時間問了出來道。
這一回輪到白謹言有些沉默了起來了,他仰起頭看了看這一顆十分高大的梧桐樹。
樹葉還在紛紛的落下,他的肩頭也有了幾片黃色的落葉了。
“就仿佛萬物凋零一般,從她恢複記憶以後,我便知道這一切不可能了,她會在我的心裏,隻是不再想起了。”
愛過的人,又怎麼會遺忘,那麼刻意的不去想起。
終歸有一天,就仿佛如萬物的凋零一般,會一天一天的磨滅去這個回憶。
更何況,他們之間,本來就是白謹言單方麵的回憶和付出。
梁歡有些遲疑的開口道:“白總,您為什麼在聽到我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趕過來呢?”
白謹言想也沒有想的就回答道:“那個時候聽到你有危險便很慌,想不到那麼多為什麼,現在我也不清楚是為什麼,或許草木有情吧。”
梁歡臉上的笑意逐漸的有些僵冷了下來。
原來他將這一切都歸類於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一類的了。
梁歡卻還是有些固執的想要轉過頭。
白謹言有些無奈的看著她的脖子動來動去,“我站在你麵前,不用轉過頭看著我了。”
白謹言走到她麵前的時候,卻覺得忽然她的目光有些逼人的亮。
一瞬間,白謹言都有些不太敢直視。
或許那雙眼睛裏的感情太過於濃烈而又炙熱了吧。
梁歡看著他,“你有一點喜歡我嗎?”
白謹言卻是一下子大驚失色,卻又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也在問自己,他喜歡她嗎?
這麼多年來的陪伴,雖然兩個人的關係一直都是止於上司和下司,可是人非草木,白謹言一直以為自己不過是對於她的感情是那種普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