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愛臨頭(1 / 2)

窗外下起了雨,朦朦朧朧的,細絲線一般,覆蓋了整片天空。司馬府中青蔥的桂樹,被雨水洗刷幹淨,綠的發亮,梧桐樹卻是早就掉光了葉子的,隻剩下孤零零的樹幹,水滴晶瑩欲滴,府中的下人撐了油傘,青色的柄身,像是一朵花,在雨中盛放。

怔怔的望著窗外出神,白意兒懶懶的靠在炕上,身上蓋著繡著蒲公英花的錦被,淡淡的香味繚繞,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手上拿著的書籍散落下來,癱在身上,頭上的烏黑發絲散落一片,飄灑在四周,眼神淡淡的,看著遠方,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

“意兒,在想什麼?”司馬朗輕笑著走進來,輕輕地問。

為何,會覺得就算意兒此刻就在窗邊坐著,他還會覺得她似乎會隨時離開一般,就像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也抓不住她一般?

回過頭來,白意兒輕輕一笑,說:“看雨,看天,看這個世界。”

司馬朗輕鬆一笑,他就是喜歡白意兒的清透靈淨,這是其他的女子所沒有的。白意兒總是隨性的,她來去自如,大月王朝的其他女子沒有她這樣的灑脫飄逸,也學不來她這樣的灑脫和飄逸,她就像是這天上的雨,鋪天蓋地的彌漫下來,躲閃不及逃避不得。

“你今天如此清閑,奕白奕敏沒有找你嗎?”白意兒輕聲問。

“偷得浮生半日閑,總是要為自己活著的,不是?”閑適的坐下來,司馬朗眸中帶笑,看著白意兒。

白意兒點點頭,照舊轉過頭去,看著一川煙雨,並未接話。

司馬朗也不惱,照舊坐著,淡淡的看著白意兒。

久了,白意兒就有些惱了。這人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仿佛她是一塊鮮美的蛋糕一般,恨不得拆吃入腹去。

“你看著我做什麼?”禁不住回了頭,說,“仿佛我是什麼吃食一般,值得你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

司馬朗淡淡一笑,說:“還以為你並未覺得我在這裏妨礙到了你,這樣萬般自在的模樣,原來你還是怕的。”

“換了你,你也會怕。”白意兒俏聲說,“這樣火熱坦然的眼神,絲毫不加掩飾,想要將我一口吞下去一般,能不怕嗎?”

“腳上的傷可是好了?”司馬朗一笑,垂眸看著她藏在被子裏的腳,問,“可還疼?”

白意兒也低眼看了看,說:“不疼了,隻是這樣一直在床上坐著,久了,真是讓人心生惱意。”

“傷筋動骨一半天,索性沒斷,隻是骨折,歇息兩天,好生將養一陣子,大抵就無事了。”司馬朗輕聲說,“這兩日,還是在床上坐著的好,要什麼叫柳綠去給你辦。”

白意兒點點頭,苦澀一笑,沒說話。是她自己太過於自信了,總以為自己是現代來的,猜得透古代人的心思,其實哪裏猜得透呢?人心最是難測,一遇上感情,愛而不得的女子最是容易嫉恨,怎麼會不恨呢?那樣癡纏的愛著一個人,偏偏那人卻對自己視若無睹,心心念念的卻是另外一個人,換做是她,也是要做些什麼報複的。

隻是不曾想,恨意竟會這樣深刻,狠心到讓白冷香全然不顧同胞之意,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真是可怕。若不是司馬朗及時趕到,這會兒的白意兒,隻怕又是一道孤魂野鬼了吧。

“是我不好,意兒,是我思慮不周,未派人保護好你,因著山莊那邊的事情,原本跟著你的奕白奕敏也被調了回去。”

白意兒一愣,看著司馬朗眼中的自責,這個人,真的就愛她至此了嗎?

“是我自己不小心,隻以為她還是念著同胞之意的,沒成想為了一個男子,她會這樣怨恨於我?”白意兒輕聲說,“與你無由,你已經及時將我救回來了,我該感謝你的。司馬朗。”

“對了,三太子那邊,”說了一半,又覺得這樣問太無禮,白意兒將後半句咽回去,沒再說下去。

“意兒,我隻問你一句話,對李宣,你有沒有情意?”司馬朗也不理會她咽回去的後半句話,隻是看著她,問,“有還是沒有?”

白意兒怔愣,想了想,搖頭,說:“我並不喜歡李宣,並非是他不好,隻是沒有那種感覺,那種能夠讓我牽腸掛肚的感覺,這樣沒有感覺的勉強在一起,必然不會幸福,久了,三太子也會不耐煩的。倒不如不開始,所以,我才一直不曾答應他。”

“那,李宣那邊的事情,你便不要理會。”司馬朗斷然的說,“李宣那邊如何,都無半點幹係。不喜歡,就不要給他希望,因著你的不忍心,或許李宣就不會斷念。”

“我聽玉檀說,那日她在府上看見一個與我一模一樣的女子,她說那是玉簟,是真的嗎?”白意兒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