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孩兒給父皇請安。”李宣穿著錦服,腰間紮著金色的腰帶,長身玉立,屈膝彎腰,對皇上行禮。
皇上眼風瞄他,不吭聲。
“父皇,您召見孩兒,究竟所為何事?”李宣自來便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見皇上隻是默默地喝茶,開口便問。
“三太子,”白薔薇淡淡一笑,將手裏正剝皮的紫玉葡萄放下,拿錦帕擦擦手,笑著說:“恭喜你了呀。”
以為白薔薇是在說白意兒的事情,李宣滿意一笑,白薔薇是白意兒的姑姑,自然是該高興的。
“不問我為何恭喜你嗎?”白薔薇看著李宣,問,“這樣心滿意足的模樣,莫非你是知道了?”
“意兒是本太子心愛的女子,能和意兒喜結連理,本太子自然是心滿意足的。”李宣高興的說。
皇上看他一眼,麵含不滿,卻也沒說什麼,隻是將手裏的精致玉色鑲翠瓷杯放下了,閉目不言。
“三太子對意兒情深義堅,是意兒的造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自然是該值得恭喜的。”白薔薇一笑,隨著腦袋的晃動,烏發上鑲金戴玉的發飾閃閃發光,讓人微閉了眼,“但是本宮與三太子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哦?”李宣站直身子,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挑眉,桃花眼斜斜上挑,說不出的妖嬈風情,“本太子近幾日一直陪在意兒身邊,並不知道還有何事是值得恭喜本太子的。”
白薔薇看了看一旁靜默不言的皇上,如水眼眸淡淡一轉,笑了說:“娥皇女英,這樣美麗的事情,三太子都有了,這樣坐享齊人之福的好事情,還不值得恭喜嗎?”
“娥皇女英?”李宣皺眉,“父皇,究竟是何事?您將我召進宮,卻不說話,隻是坐著沉默,是個什麼意思?”
李宣不耐煩的看著閉著眼裝啞巴的皇上,有些不高興了。意兒這幾日一直很害怕,不知道是怎麼了,昨天居然還上吊,若不是丫鬟發現的早,怕是這會兒已經在辦喪事了。自從將意兒從白府帶回來,她就變得不像她,可是那張臉卻又明明是她,性子卻是南轅北轍的,真是惱火,司馬朗究竟對意兒做什麼?
“放肆!”皇上睜開眼,目光嚴肅,生氣的說,“朕願意召見你,你該跪地謝恩才是,這樣多的皇子皇女,哪個不是一直忙著巴結討好朕的,就隻有你,每次見麵都是頂撞朕,真是惱火,若不是看在你母後的份上,朕早就廢了你了,白意兒,白意兒,那白意兒有什麼好?就讓你變得這樣的優柔寡淡,半點兒太子的風範都沒有!”
“您還記得母後嗎?”李宣冷臉,口氣更冷,“您有什麼資格提到母後?”
“你,你這個孽子!”皇上被氣的不輕,臉紅脖子粗的,目眥欲裂。
“皇上,息怒,太子還小,您不要生氣。”白薔薇趕緊上前去,拍著皇上的胸口,又轉頭對三太子說:“三太子,您何必這樣氣皇上?您明知道這樣多的皇子皇女裏麵,皇上最喜歡的就是你,你卻這樣氣他,心裏就不難過嗎?”
李宣別開臉,不說話。
好一會兒,皇帝才氣順了一些,粗著聲音說:“讓奴才宣你進宮,是因為你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