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尋找人參(3)(1 / 2)

蒙古帳外,冷風怒號。

皇甫曉正要前往花顏帳中,有衛士慌慌張張的跑來,“皇甫大夫,你現在萬不可進去,小王子受了刺激,正發狂呢,剛才還殺了兩名婢女!”

他想了想還是過去,及至帳前,果見地上躺著兩具婢女屍首,鮮血從身下流出,她們瞪大著眼,似乎含有滿腹冤屈,皇甫曉跺腳,狠下心踏入帳中。

然而帳中情形還是嚇了他一跳,花顏倚靠在榻上,正捧著秦幻真的衣服,垂著頭,嗅著殘留在衣服上的屬於他的氣味,一行清水從眼角滲出,緩緩蜿蜒下來,滴落下來,滲入她的衣服,猶如江入大海一般,他下頜長滿濃密的胡須,人在落魄的時候胡須總是長得很快!

皇甫曉覺得呆在這裏很多餘,勸慰幾句便離開。花顏的嘴唇幹裂的厲害,沾滿風沙,滿麵風塵,略顯憔悴之色,黑亮的怒眸似要炸開,眼角處隱藏著深深的痛楚,嘶啞著嗓音。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營帳之中,時而傳出慘絕悲憤的嚎叫,如大漠蒼狼的嚎叫,如深山猛虎的怒吼,聽聞之下毛骨悚然,心神顫抖,吼叫的餘音中,死死縷縷的沙啞,浸透了悲涼悲愴。

他仰天長嘯,悲憤的嘯聲刺破黎明的星空,驚天動地,突然他朝著“烈火”狂奔,飛身上馬,扯動韁繩,向西飛奔,如龍卷風肆虐大地,卷起漫天煙塵,絕塵而去。

一連數日,皆是如此,鬼力赤窩闊台一幹大將蔚為擔憂,然而花顏的脾性是無法扭轉的,他們隻能等待,等待他重整雄風,花顏並沒有讓大家失望。

那天清晨,花顏將大夥召集到帳前,大家欣喜看到他眼睛裏煥發神采,都期待他布置新的行動。花顏激情演說一番,他那抑揚頓挫的音調激發大夥的鬥誌。他表示秦幻真應該被何足道帶回了西域,當務之急是必須把自己的女人找回來,同時為死去的兄弟複仇,然而此行九死一生,不必勉強大家。

他的演講起到了很大效果,將士們紛紛舉臂高呼,發誓一雪前恥,花顏嘴角再次露出自信的微笑。五千鐵騎向西北馳去,像劃過黑夜的雷電,像摧枯拉朽的旋風,像遮天蔽日的沙暴,一往無前狂奔在遼闊的草原。

蒙古草原離關東較遠,何足道騎馬行了五天時間,才到達這片土地。一路上,氣候越來越寒冷,雪花紛揚,掩蓋了足跡,何足道白天趕路,夜晚生起一堆篝火,緊緊抱著雪姬烤火,熱氣和男子的體溫溫暖著她身體,何足道輕輕撫摸著她臉,她悠悠醒轉,無力疑惑的看著他,激起他心潮的起伏,他暗暗發誓,我一定會治好你的!雪姬安靜閉上眼睛,何足道卻更加焦灼,由於她身受重傷,不敢騎得太快,但拖延下去同樣對她病情不利!

這天上午,他終於抱著她踏上了這片土地,然而此刻在他心中構成有生以來極大的震撼,天邊彤雲密集,鵝毛般的雪片漫天飛舞,地上一片蒼白,層林盡染,很多紅鬆承受不了冰雪的重量枝木卷折,發出卡拉的聲響,果真是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萬裏飛雪,將穹蒼作烘爐,熔萬物為白銀。漫天風雪難覓鳥獸的蹤跡,天地間充滿了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