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說,譚婉婉還差點忘記了,這就是那日教書先生來瞧病時隨手寫的藥方,她看了看覺得不太靠譜,便隨手放到了書桌上。
想不到今天譚書墨坐在書房翻閱醫書,倒把這個給找出來了。
“哦,這開方子的人是個不太有名望的,你放在一邊吧,沒準是他瞎寫的呢。”譚婉婉想起今天教書先生有些生氣的模樣,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各行各業都自有門道,雖然這教書先生看起來書畫不錯,可並不代表他就會診病了。
譚書墨“哦”了一聲,卻還是仔細的看了一眼那藥方子。
不看不打緊,這麼細細一看,竟然覺得這看似是亂寫的藥方,竟然還有幾分道理。
譚書墨還從未見過有這種藥方,拿到了便愛不釋手的看了起來,用的藥都極其簡單的,湊在一起做藥丸的方法卻很是複雜,甚至要耗時好幾年。
譚婉婉看不懂,但譚書墨卻明白,這些看起千差萬別的藥方,湊在一起的藥效沒準還真的能成為神藥,隻是他道行尚淺,看不出個中訣竅,還需要認真思慮。
直到用飯的時候,譚婉婉看他還在細細揣度著那藥方,有些哭笑不得。
“你莫不是成了書呆子不成?這藥方有什麼可看的,不過是個教書先生隨便寫來敷衍我的,你還當真了。”譚婉婉正打趣著譚書墨,許君言卻穿著衣裳下了床,披頭散發的走到了桌子邊,似乎是要跟他們一起吃飯的模樣。
“夫君,你可還好?我本想著把飯菜端著到床邊喂你,你怎麼就這麼下來了。”譚婉婉上前幫他把衣裳穿好,臉上擔憂之色一覽無餘。
許君言卻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譚書墨:“書墨今日來,咱們一家也該好好吃上一頓飯,我的病哪裏就這麼嚴重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譚書墨聽了這話也放下了手中的藥方認真對許君言搖了搖頭。
“姐夫,你的身子養好了,我姐姐才能好好的,禮數什麼的我自是不在意的,你還是好好休息才是。”
許君言隻是淺淺一笑,卻還是坐的穩當,顯然並不準備回床上去。
再一看譚書墨手邊的藥方,這些日子因為咳嗽而黯淡了些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
“這是誰的筆墨,看似潦草之中卻自有一番風骨,隻是怎麼寫在這樣一張紙上,同他的字跡一對比,我果然還是不如人家的。”許君言拿著紙好好欣賞著,忽然搖了搖頭如此說道。
譚婉婉被他這話逗笑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教書先生寫的急,隨手從桌上找出的這張紙,還是許君言平日練字用過的廢紙吧。
兩人的字一對比,她果然還是喜歡許君言那柔中帶剛的字跡,而這個教書先生寫的像狂草一般的,她還認不清呢。
“姐夫,這人的藥方確實有玄機也就罷了,你說這字好?還不如我的呢!”譚書墨雖然上過幾年私塾,但字跡也是一般般,沒有跟著大家書法學過,出去給人開藥方,偶爾還會被人笑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