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書墨也早已給自己的師父寫過信詢問師叔的下落,隻是師父也不知怎麼了,遲遲不回信,譚書墨也隻能暫時把許君言的病情穩定下來。
他已經從那藥方裏稍稍體會出了一些東西,改動了幾樣自己不懂的,便給許君言用了新藥。
在他的治療下,許君言竟然好了一些,每日都能下地待好長時間不說,也不至於咳的幾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教書先生自從跟譚婉婉生了氣以後,雖然還是沒有放棄店裏的工作,卻隻願意在學堂裏做蛋糕,再讓小廝負責送到店裏,像是在跟譚婉婉賭氣。
譚婉婉才不理這個陰晴不定的大叔,隻專心生意和江離的書信往來,並不在乎這點小事。
江離的回信倒是很快,言語中沒有一口答應,甚至有些打太極的樣子跟譚婉婉講起了取冰的工藝複雜,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這個江離,怎麼忽然擺起了王爺架子,莫非這是不願意給冰?可我又沒說不給銀子,他要多少開個價不就行了。”譚婉婉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圓滑說話的樣子,頓時心裏就有些不高興了,把信拿給了許君言看,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許君言一眼便看出了江離話裏的推辭,伸手揉了揉譚婉婉的腦袋以示安慰,軟聲安撫道:“既然他不同意,恐怕這真的是皇室專供,你也不好破壞了別人的規矩不是?”
許君言的安慰在譚婉婉這兒卻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她雖然知道冰在古代是個稀罕物,令她在意的卻是江離太過圓滑的口氣。
若是不願便直接告訴她就好,她也不會強人所難,說這些話是個什麼意思。
譚婉婉氣的厲害,又提起筆刷刷寫了一封滿是怒氣的信寄到了京城裏,這次裏麵的字字句句都暗含著對江離的諷刺。
直到她寫完,譚婉婉才像是發泄完了怒氣一般放下了紙筆。
許君言隻是笑著看她發泄,剛想伸手去看看她到底寫了什麼,卻覺得喉頭一陣發癢,他還來不及用手捂住嘴,一口血就已經噴到了譚婉婉剛寫好的紙上。
“夫君,你怎麼了?”譚婉婉的臉頰上也被濺到了一些血跡,她顧不上擦,連忙反手扶住了許君言,用了些力才讓他坐到了凳子上不至於摔了下去。
許君言的身子像是一瞬間就變得不好了一般,那一口血像是吐出了他所有的精氣,整個人迅速枯萎了下去。
許君言剛想回答她,卻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直咳的他立馬捂住了嘴,不讓譚婉婉看見他嘴裏即將噴出的又一口血。
譚婉婉已經慌的六神無主,連忙出門喊著譚書墨的名字,讓他快來救命。
“姐夫的病怎麼一下子如此嚴重了?姐姐,咱們快些把他扶到床上讓我看看。”譚書墨抬腿便走了進來,見到這場景也嚇了一跳,連忙跟譚婉婉一起把譚書墨扶到了床上。
“你給他吃了什麼藥?眼看著前幾天好了起來,如今卻這副樣子。”許君言已經連安慰譚婉婉的力氣都沒有了,看起來很是危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