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譚婉婉的話一出,場麵氣氛變得十分的緊張微妙。
她這麼直白發問,楊守明一時也無話可說,但觀其神情卻並非無動於衷,反而似乎壓抑深藏了許多的情緒,不露於人前。
見此譚婉婉心裏暗暗忖度,這大將軍態度有些奇怪啊,這其中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文章。
楊守明的麵色冷凝著不發一語,那位副將便顯得有些擔憂,當即替楊守明開脫道:“如許夫人所言,那些人確實做得不對,但我們大將軍要事諸多,對底下人私下的事知之甚少。”
“那草民就多嘴一句了。”見副將這般說法,許君言便作揖說道:“將軍大人應當明白一個道理,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將軍戰功赫赫,為人剛正,莫要被一些下作之人壞了將軍名聲。”
楊守明眯了眯眼神情莫測,終於正視起眼前這個男子,輕描淡寫地說了一聲:“本將軍一定明察,給二位一個交代。”
譚婉婉蹙了蹙眉,這事怎麼能說了斷就了斷?
隨即她飛快地說道:“以及昨日那些兵將大鬧佛跳牆,損壞了不少湯品瓦罐,就是鋪子中的許多裝潢以及家具都被毀壞,這件事您總有耳聞吧,即便沒有耳聞,方才來了也都能見到吧?”
楊守明眉頭又一次地攏緊,目光尖銳地瞥向台下的某處。
隨後,他道:“查明之後,定當賠償。”
譚婉婉言辭之間分明不是特指賠償一事,但是楊守明一味的避重就輕轉移話題,她也實在不知該如何發問。
許君言這個時候捏了捏她的手,譚婉婉一怔之後會意,一邊暗自歎了口氣,一邊轉而跟楊守明說:“如此便好,多謝將軍體恤。”
說完她拍了拍掌,緊接著外頭便陸陸續續進來了十多名酒樓的夥計,個個手上都端著一盤圓盅類的東西。
那看似清淺,似乎還飄著絲絲縷縷的蛋花,楊守明定睛往台下一望,本是不以為意。
見夥計都用厚實的抹布包裹著湯盅,而在步行中湯竟也沒怎麼灑出,可見這湯十分的濃,得如何熬製,這湯質才能如此清明,卻又是濃湯呢?
又聞著那勾人的香味,楊守明不禁有些開始好奇起來。
“這可是最近風靡全城的佛跳牆?”一位年長的將領驚訝的詢問一句。
許君言淡淡回禮,微笑著說道:“也算不得風靡,現在隻是在推廣過程中,既是將軍宴請我們夫妻二人,那我們怎麼也得有份謝禮,今天給諸位小試一番,不成敬意。”
“許公子客氣。”楊守忠道。
許君言轉頭,對上譚婉婉的視線,兩人默契的相識一笑。
隻見各個桌上此時都放置上了一份棕色砂盅,大堂之中此刻已經滿盈飄香。
台下諸位一時間津液多泌,不覺吞了吞口水,終究沒有行動起來,因為見將軍沒有動手,自個兒也不便先行動手。
楊守明看著麵前的盅,拿瓷勺在中間舀了舀,蛋花自是不用多說,但下方還放置了一些種類各色的食材,他也隻能辨認出些許,首先是鮑魚,這東西因為十分稀少,每人盅中僅有半份,而將軍盅內則是完成的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