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穀太穗授意媒婆提親阮衙內霸女淫辱闖禍(1 / 2)

渭城有個縣官,是渭城專管米糧的都督,凡每年需向朝廷進貢的米、油、糧和穀物,均經由他手。每筆入帳,每單核驗,無一疏漏,人稱“穀太穗”。這位穀太穗,年五十,原籍山東人士,母親家人在渭城,後隨居來此。穀太穗為人倒也清廉,每天勤勉辦公,對公較私,從未有過差錯。其府邸座落在渭城城北,是有名的半郊富人區。渭城有頭有臉人物,大多居於此處。

穀太穗膝下無子,隻在三十歲時,從聊城一百姓家,過繼義子,取名阮權。阮權現年二十整,平日寄情撰文,寫些短箋,詩詞和賦。但唯有不雅,喜年輕貌美之女子,勾淫嫖娼,拉黨結派。為此,百姓紛議不少。

阮權自幼多疾,體質羸弱,穀太穗怕他夭逝,親上五台山,從喚名慧能大師手上,求得一串避邪珠,每日戴於阮權胸前。既使歇寢、洗浴、吃飯、遊賞,處處不敢拿下。眼看阮權二十將過,穀太穗近日謀劃為阮權尋一樁親,早日成婚。也好煞一煞流傳在百姓間,對阮權不利的輿論和流言。

穀太穗喚來渭城媒婆,一經商榷,決定廣撒漁網,遍布眼線,凡有入眼者,皆一律尋來,計較再說。

清早,媒婆蔣氏匆匆進入府邸,尋見穀太穗,高興地道:“太穗爺,近日,老生遇一閨女,年十六,是渭城拱橋邊上烏蘭之女。烏蘭早年喪夫,隻有這一個女兒。”穀太穗問:“此女,性格如何,會否琴棋書畫,會否善奉老人,悉侍相公?”蔣氏道:“此小娘子,會繡一手活計,那天上的玉皇聖母,地上的貂蟬,讓她繡的像個活人。”穀太穗聽後又問:“此女作何稱呼?”蔣氏道:“小名媛真。”穀太穗二話未說,當即喚媒婆前去提親。

蔣媒婆備了份薄禮,邁著金蓮小步,一搖三晃,中午就來到了烏蘭家。

蔣媒婆未坐穩當,就不厭其煩地玄說開了:“那穀太穗家中,有吃不完的米糧,完不用的綾羅綢緞,有良田千頃,有家仆百人。在渭城裏,穀太穗可是首屈一指的富人。”烏蘭為蔣媒婆斟了茶,上了一份點心,愛女媛真靜坐身旁。烏蘭道:“穀太穗,是渭城一富,人緣倒好,未傷波百姓。隻是,其子阮權在外並不安份。我聽說——”蔣媒婆知道烏蘭要說什麼,打岔道:“阮權貴為義子,一生吃喝無憂,縱使外人閑傳汙話,也非真情。”烏蘭道:“愛女媛真是個倔性子,若她不允——”蔣媒婆端茶呷了一口,壓了壓兩鬢花鈿,笑道:“媛真相貌出眾,是渭城美女。隻要她點頭,我看沒啥不成的。”烏蘭望望媛真,眉似柳葉,眼若玉晶,一張小唇,紅潤榴籽,坐於桌邊,嫻靜無聲。想了想,烏蘭道:“你且回去,我再問問媛真之意。”蔣媒道:“老生敬聽佳音!”

送走蔣媒婆,烏蘭犯起了愁。烏蘭詢問媛真之意,不料媛真道:“母親,阮權風流無羈,沾花惹草,我不嫁他。”烏蘭道:“阮權雖有不足,但穀太穗為人靜怡,勤政愛民,家有萬貫錢財,良田千頃。這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也是無數人高攀不及的。”媛真道:“母親,女兒還小,女兒願孝奉母親。”烏蘭見媛真不允,一時無耐,隻得三緘其口,將此事暫時擱一擱了。

三日後,穀太穗帶兒親自拜訪。

穀太穗問烏蘭:“媛真是否應允?”烏蘭道:“小女媛真,心有脫詞,她——”穀太穗得知其意,故作沉吟,回眸望愛子阮權:“媛真怕有異見,權兒,你看,不如再作計較。”阮權見堂屋窗下媛真清麗婉秀,粉衣粉褲,一雙繡花小鞋,十分合其口味。阮權道:“爹,媛真實為我心中所盼。我願取媛真為妻。”穀太穗未語,烏蘭道:“衙內,你有所不知,媛真幼時許一親事,娃娃親,是聊城張姓人家。許十八成婚。再說媛真推脫再三,不願嫁人。”阮權道:“媛真若真推脫,那我願等她,直到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