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女俠蕭姍芳魂歸西天峨眉道姑下山降慧真(1 / 2)

有女年芳十八,喚名胭脂。別看年歲小,一身風騷味。雙眼秋波閃,酥胸玉兔顛。兩腮飛紅霞,美豔若貂蟬。手執鑲金九折扇,腰佩玉鳳街花器,金蓮小步邁,眸波四處瞟。

胭脂,擅長書畫,寫一筆龍飛鳳舞妖嬈字。平常居於江南隨州叔叔家。叔叔有兒,名林鹿。揮棒耍拳,聚友推牌,邀喝罵街,甚是威風。你若問來,林鹿何人?其父林康,乃赫赫有名的東場教頭林衝侄子的表舅。雖親不親,亦還有緣。林康,年已五十歲,在隨州城裏開辦茶坊、藥鋪,生意興隆。

一日,胭脂隨了叔叔林康和林康之子林鹿,同往郊區荒塚,為奶奶掃墓。時值清明,草長鶯飛,流雲若煙。荒郊外,滿地荊棘,堆生屍骸。胭脂問“不知叔叔是否帶足了冥紙,奶奶一定迫不及待了。”林康道:“你奶奶泉下有之,會欣慰的。冥紙足了。”林鹿道:“奶奶一生習舞,晚年得罪了江湖俠客,遭人暗算,死於毒鏢之下。”胭脂道:“早聞叔叔告之,胭脂為奶奶心痛。”林康道:“胭脂,你一生毫無武習,隻會研磨紙筆。這也好,少些爭鬥,少些伎倆。”胭脂道:“叔叔待我好,胭脂自是知道。胭脂在叔叔家一住三年,多有煩擾。胭脂想尋一份差使,為叔叔家添補家用。”林康道:“胭脂此話有假。你個弱女子,怎好尋活幹。如今,朝廷和江南方臘,都在暗私較量。各道人馬爭雄鬥狠,將世間百姓騷擾。你若不踞守家中,在外出了差錯,叔叔如何安心。”林鹿道:“我父親言之有禮。胭脂,你就好生住著。待日後尋個好人家,嫁了便是。”

三人來到墳塚前,見墳碑亂倒,墳土刨堆。林康道:“荒外野獸多,想必是遭了蹄腳的踐踏。”林鹿道:“父親,奶奶的墳在哪兒?”林康道:“奶奶的墳上,有一個白幡,上書‘女俠’二字。”林鹿道:“可是那一座墳。”林康一看,母親墳上白幡尚在,眸中清淚,不由得滾淌。

三人拜祭完,正待返回,卻見林中埋伏殺手。

林康目厲,心知應是母親生前敵手,未免痛恨。但林康深知,林中殺手,來者不善,且下手狠毒。若不小心,恐遭不測。林康道:“鹿兒,一會兒你保護胭脂,讓我對付他們。”林鹿道:“父親,你的武功不及我,還是你保護胭脂為好。”林康聽了,不容考慮,拽住胭脂手,自往小道上逃。殺手見狀,分兩隊阻擋,一行五人截殺林鹿,另一行三人追堵林康和胭脂。

林鹿手握劍柄,見五個驃騎殺手,個個臉遮黑帛,手執長刀。

林鹿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擋我前路?”一個殺手道:“你們與蕭姍是何關係?為何清明來此祭拜?”林鹿心想:奶奶蕭姍行俠仗義,不想惡賊不依不饒。看今日如何是好?林鹿未語,另一殺手道:“你是林鹿?”林鹿一驚,移目望之,見殺手兩眼冷駭,眉上一痣,模樣粗陋。未及多想,林鹿道:“不錯,本人林鹿,乃蕭姍之孫。”五個殺手互望一眼,毫不思索,一揮大刀,殺將上來。林鹿素來習武,亦有奶奶蕭姍傳授絕學,幾個平常殺手,倒也不費太大力氣。一夥人圍戰一處,三五十回合,林鹿解決了三個殺手。其餘二人一望,林鹿武藝不俗,怕性命不保,一扭馬頭,隱入密林深處。林鹿退去殺手,回眸尋望父親和胭脂。怎知尋來找去,不見他們影蹤。一時心急,急忙喚尋好友烏罡笠和阮七二人。

烏罡笠,武功了得,年齡二十歲。阮七,江湖人稱“靈耳通”,幾乎沒有他打探不到之事。林鹿經與二人商量,決定打探父親林鹿和胭脂消息。

七日後,正待林鹿在府邸急如鍋蟻時,一日晚上,有人行鏢入府。那鏢尖紮紙,染血有字。林鹿讀罷,才知真情。原來,父親林鹿和胭脂,確實已被賊人擒走。

林鹿問烏罡笠:“我父已入敵手,怕有性命安危。”烏罡笠道:“逍遙洞,據說洞主是女人,峨眉山佛雲道姑的二弟子。此人武功非凡,一身輕功。”阮七道:“他們要你交出蕭姍生前一隻玉斑指,就必得此物。”林鹿道:“奶奶一生行俠,唯有一隻玉斑指留世。”烏罡笠道:“你父林鹿和胭脂,如今在逍遙洞主手上,隻你我三人,絕非她的對手。”林鹿道:“如今,唯有上峨眉,將此事回報佛雲道姑了。”

三人商議後,騎馬趕往峨眉山。

峨眉山,有弟子三百,全為女人。道姑佛雲,時年六十歲,素若神仙。林鹿見了佛雲,將其弟子在逍遙洞為非作歹,綁架生父林康和胭脂之事,全數相告。峨眉道姑聽罷,微覺驚憤。峨眉道姑說:“林施主,十年前,我有個弟子,號慧真,是我的二弟子。此人武藝在大師姐慧平之下,隻因她違反道規,私自下山多次,且與江湖人士混跡,所以我將她逐出峨眉山。”林鹿道:“仙姑,她的武功在我等人之手,為確保我父性命無憂,想請仙姑下山,降拿此人,救回我父。”峨眉道姑說:“施主,恕我直言。本彌尊從不下山。”林鹿道:“那……那……為父的性命,”峨眉道姑一擺手,回道:“莫怕!我讓大弟子慧平下山,她可降拿此人。”林鹿聽了,喜不自勝,當即伏地跪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