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得通,師明月卻不得不考慮更多,上一世的十年間烏坦與昭國交戰數十次,有一次甚至兵臨城下,新州城危在旦夕。因而皇帝先派了三皇子領兵前來,三皇子卻沒能把烏坦大軍擊退,戰局仍在僵持。直到皇帝又派了二皇子來,居然三就令烏坦大軍退回孔雀河以西,有四五個月都沒再進犯。
那時師明月與秦錚都以為二皇子帶兵有方,料事如神,現在想想此事頗為蹊蹺。秦錚那時和她閑聊似的二皇子去了新州也沒和屬下商量什麼計謀,就是直接帶兵上了戰場和烏坦大軍硬打,不費吹灰之力令烏坦大軍潰敗而逃。後來卻傳的沸沸揚揚,什麼二皇子傅白珩是縱奇才,用兵如神,有他在,烏坦都不敢再犯孔雀河。
難不成是傅白珩與赫連弈倬聯手演的戲?師明月心想這個可能性極大,傅白珩的確是在討好赫連弈倬,因為他們二人已經暗中勾結在了一起。
既然她知道先機,就絕不能讓上一世的事再度重演。
翌日,師明月正在桌前用紙筆梳理著上一世她所知道的事,忽然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她連忙用一旁的書壓住寫好字的紙,轉頭一看居然是傅月理和他表哥陸靈衍來了,還端著一碗藥湯。
師明月先前便知道陸靈衍也清楚傅月理早就恢複視力的事,她奇道:“端藥做什麼?”
陸靈衍把藥碗放下,笑嘻嘻道:“這是表弟特意給你熬的,你可要喝完,千萬別辜負他的一片心意。”
什麼?師明月一頭霧水,“我又沒生病,為何要給我熬藥?”
傅月理一瞧陸靈衍,陸靈衍就對二人擺了擺手,主動離開。
“你不是信期會下腹疼痛嗎,喝這藥可以調理。”
師明月沒想到傅月理居然還記掛著這件事,心中一暖,可是她最不喜歡喝藥,因為但凡是藥,皆又苦又澀,叫人難以下咽。何況上一世她實在喝得太多了,不想再去體會那種苦味。
“我,我就不用喝了,隻是痛一會兒,沒什麼的。”
傅月理搖頭:“不行,大夫信期下腹疼痛是因體寒,這藥正好是溫性的,你喝一兩個月,以後便不會再痛了。”
師明月見他態度堅持,也不好再拒絕,走過來端起藥碗,深深一閉眼做好準備,便對著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果然一入口就苦,舌頭喉嚨都能感覺到苦,甚至那苦味直衝著大腦,她不停歇,一氣喝完了藥。
正要放下碗,傅月理便把一個東西塞進了她嘴裏,她下意識地舌頭一頂,卻感覺到了一股甘甜,原來是桂花糖。
“含著糖能好受些。”傅月理笑容溫和。
師明月點點頭,嘴裏的苦味被桂花糖的甜味中和了許多,抬頭看著傅月理,似乎是甜味傳入了心裏,突然也覺得心裏甜滋滋的。
上一世除了兒時喝藥時,爹娘會塞糖給她,以後便再沒有一個人。記得苟延殘喘的那段日子,秦錚叫她喝藥時也隻會一句良藥苦口,而她畢竟是大人,也不能再像孩子一樣喊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