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禮物的傅月理情緒不高,他不是懵懂無知的孩童,會因為受到一點兒恩惠而開心地手舞足蹈。
師明月見他心情低落,也心疼他,便拉著他的手問:“不如出去走走吧。”
傅月理沒心情,哪裏也不想去,剛想拒絕,師明月又補充了一句:“出去吧,不要把自己一個人悶在家裏,跟我走吧。”
他看師明月神色堅定,也不忍心拂了她的意,便由著她拉著自己出門去。
啟程前,師明月特意跟車夫好霖點,還讓紅茵裝了東西在提籃裏。
傅月理不知她的打算,心一切都由她做主吧。
馬車趕路將近一個時辰,才到了目的地。掀開車簾,傅月理愣住了,明月要帶他來的地方居然是這裏。
二人下了馬車,師明月提著籃子,挽著傅月理的胳膊,走進了大門。
這裏是昭國東郊的皇陵,陸皇後就葬在這裏。
後陵十分氣派,石碑兩旁各種了四棵鬆樹和柏樹,意為鬆柏長青。那些鬆柏都有十幾年了,又高又壯,很是繁茂。碑前不遠還種了一片白玉蘭,這是陸皇後生前最愛的花。
傅月理走到石碑前,沉默地跪了下來。師明月在他身旁跪下,掀開籃子上的蓋布,裏麵放著新做的精致點心和香燭。她將點心擺在了石碑前,點燃了兩炷香,一炷遞給傅月理,自己拿著另一炷香,二人一起向陸皇後三拜,上了香。
而後傅月理隻是沉默地跪了會兒,並沒有話,便扶著師明月站了起來。
“走吧。”他柔聲,看起來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二人離開後陵,並沒有注意到另一邊,有個人正在用著相當複雜的眼神遠遠望著他們。
不久後,各地鄉試中舉的名單已經整理完畢,傅月理因公去了翰林院一趟,便遇到了師明璣。
師明璣正抱著一摞書,神情恍惚地和一個人撞到了一起,書散了一地。那人抱怨道:“明璣,你最近到底怎麼了?魂不守舍似的?”
師明璣沒有回答那個饒問題,隻是蹲下來一本本地撿書。
那人見他這副模樣,搖了搖頭,歎口氣便走了。
傅月理走上前去,師明璣看到他的鞋子,才慢慢抬起頭,“是你呀。”
傅月理幫他一下,等師明璣放好那些書,他便拉著他到無人處,問:“你是怎麼了?上次問你去淩州有沒有發生什麼,你沒有,為何如今又神情恍惚?”
在淩州,怎麼可能沒發生什麼,隻是他哪裏得出口,偏過頭去艱難道:“我沒什麼,你不要管我的事了。”
“為什麼?”傅月理相當疑惑,“是那個人又騷擾你了?你隻管告訴我,不用擔心。”
師明璣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不必管了,謝謝你,剩下的我自己會處理。”
傅月理從他的話裏抓到了關鍵,“你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