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光跨出朝臣一步,向老皇帝拜了拜:“……臣竟不知,小女竟遭受如此……”論起演戲,顧維光也是在官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人了,一點也不留情麵,麵上黯然道:“……臣自覺兢兢業業,小女亦是乖巧賢淑,鮮少出府……前幾日小女素著去柳刺史家裏為柳小姐吊唁,回來的也比之前晚一些,臣忙於公事……竟是如此疏忽!”
兵部尚書和肖侍郎有點想哭了。
怪不得前幾天兒子乖覺謹慎的很,旁敲側擊有沒有什麼人來過府上。
原是闖了這般的大禍!京城這麼大,有多少的女子供他選,怎麼偏偏!偏偏去調戲了顧老狐狸的女兒!
劉太傅一席話好似是突然的為太子洗白,隻是在皇帝和其他人的耳中,又變成了:太子不僅有一座金礦和一座鐵礦,他還和一些大臣走的極近……
老皇帝自然是要好好盤問一番,隻不過臨了下朝時候,才提了一嘴:“……賀州的水患,朕已經讓七王爺去處理了。”
原本沒什麼動靜的朝堂突然吵吵嚷嚷起來,老皇帝也不願意再多說,讓蕭景珂跟著去了禦書房,囑咐了貼身太監馮喜:“……沒什麼大事……就不要讓人來打擾……”
顧維光雖然心裏記掛著蕭景風去賀州治理水患的事情,但這個時候老皇帝都明確表示了心意已決,他何必去碰個一鼻子灰呢。
劉太傅也不吭聲,隻慢慢的走著,想起前幾天蕭景風的部下找過他,向他說了蕭景風去賀州處理水患一事,他本來是不信的,直到她拿出七王府獨特的腰牌,劉太傅才半信半疑了這事,今日老皇帝就把事情公布了,估計也是怕有人趁亂對蕭景風做些什麼。
但想起那個暗衛所言,恐怕……早就有人布置著下手了。
書房裏燒起的龍涎香有些濃,香味讓老皇帝有點頭昏腦漲的,他親自去將雕花的木窗推開,有風吹了進來,老皇帝感覺腦中有了些許的清明。
“你可知道,朕為何要單獨和你聊聊嗎?”
老皇帝坐下,看著眼前已經長得高大英俊的男子道。
蕭景珂沉默不語了許久,突然直接撩開了下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兒臣知曉。”
老皇帝眯著眼睛,語氣不鹹不淡:“那你說說,朕為何獨獨留了你?”
蕭景珂身子繃的筆直,在他心裏就是認定了老皇帝是偏心。
“……兒臣……”
見蕭景珂半天也說不出來什麼,老皇帝不由苦笑:“你從小就是如此,做錯了什麼事情,承認的快,但要你說你也又說不出來。不像老七,隻要朕問了什麼,打死也不承認,被抓包了也一臉的坦然……”
蕭景珂袖下的手握得生緊,連指甲都陷到了掌心裏麵。
老皇帝也不多說,道:“你那兩座礦是怎麼回事兒?”
蕭景珂沉默了下,道:“父皇再過兩個月就要壽誕了……”
老皇帝很是隨性的擺了擺手:“……你把礦交到內務府手上。以後……和那些人離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