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情的暴風雨中淋了不知多久,空之上的黑雲卻沒有絲毫要退卻的意思。雷聲還在不斷地“轟隆隆”作響,豆大般的雨滴潑得人頭皮發麻。

獨孤怙的原本豔紅色的嘴唇早已變得蒼白,慘白如紙的臉蛋讓人看了都會心疼上幾秒。她整個人搖搖欲墜,可是隱約中,又似乎有一條隱藏著線,牽著她不讓她跌倒。

不久前血鼠已經上了前方不遠處的亭子避雨。

它一直嚷嚷著受不了這鬼氣了,央求怪異女人陪它一起上去避雨,但是後者緊閉著雙眼,沒有絲毫要理會血鼠的苦苦哀求的意思。

“你看白都快要暈倒了!”血鼠用誇張的語氣,把事情誇到最大,它尖尖細細的手指指著像一隻石像蹲坐在獨孤怙身旁,靜靜地守候著自己主饒白,“再不把它抱回亭子裏,白它就要命喪黃泉了!”

怪異女人聽到這話才睜開了一直緊閉著的眼睛,她看到白一動不動地守候著獨孤怙,那雙逐漸散渙的瞳孔裏,忠誠護主的神色依舊很濃鬱。或許連白它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它能堅持下去已經是依靠它僅剩的意誌去支撐著它肥嘟嘟的身體了。

再轉眼看了一眼獨孤怙,後者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可是怙那麼聰明,她這麼做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如果真正的怙醒來,她也不會希望她最喜愛的白有什麼三長兩短的。

想著想著,怪異女人終於起身,在血鼠激動的眼神下,抱起了宛若孩童般執著守候著獨孤怙的白,對著地上的獨孤怙,“我把白抱去亭子那裏。”

獨孤怙幾不可見地點零頭。

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黏在身子上,有一種異樣的奇怪福她那些飄到了臉上的發絲沾滿了雨水,緊緊地貼在了她的臉頰上,異常的難受。

石猴大王也跟獨孤怙一樣,依舊紋絲不動地蹲坐在地上。

怪異女人她們隻走了幾步遠。

“啪……”的一聲,獨孤怙和石猴大王同時跌倒在一旁。

怪異女人和血鼠堪堪轉身。

——

獨孤怙睜開雙眼,幾乎隻是在一瞬間,就察覺到了這裏等不對勁兒。

她還在剛剛自己蹲在的那塊地方。山還是同樣的山,樹還是同樣的樹。

聰明如她。

我這是在夢境?

怙她醒了,去到了真實的世界?我這是又回來了嗎?

頭痛欲裂,她輕輕地按了按太陽穴。

“任務還未完成,如果怙回到了真實的世界,那她現在的處境就是最危險的時候。”她自言自語道。

其實她有個自己的名字,叫做獨孤離。

她是獨孤怙的另一個人格。生來便是黃金功力,在獨孤怙受到傷害時便會替換獨孤怙的人格,隻要是傷害獨孤怙的,她便不分青紅皂白,那人都逃不掉獨孤離的地離劍。

“該死的!”獨孤離想到了獨孤怙的處境之後,咒罵一聲,“怙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那個陰險狡猾的家夥!”

“誰!”

一聲接著一聲均勻的腳步聲漸漸逼近,獨孤離警惕起來。她手握地離劍,冷靜孤傲的神態比在真實世界的獨孤離更像獨孤離。

“中午好啊!”迎麵而來一個大男孩,剪了一頭校草般的頭發,幹淨利落。他的那雙眼睛十分靈動,似乎會話一樣。他笑起來的時候,嘴邊有兩個大大的酒窩,很甜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