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西雪鬱悶不堪，倆人默然麵對。天色漸漸暗下來，也許是要下雨了，起風了，風透過窗戶縫隙鑽進來，卷起窗紗鳥兒翅膀一樣輕輕拍打著，西雪心中忽然升起一個想法，莫名激奮，道：“司令。不如我刺殺了張平？”
“什麼！——刺殺張平！”張琳被西雪的話驚得一跳：“這裏的麻煩還沒有解決，你竟然會又生出這樣異端的想法，不行，不行。”張琳連連搖手否定，他從抽屜裏拿出一隻精致的盒子，把那隻美人霽小心包紮好放進去，放到抽屜裏鎖好。
西雪見張琳那麼專注於那隻花瓶，心中著事有些急了：“司令，怎麼不行，這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張琳才不急不慢道：“西雪，這就是你不懂了，刺殺了張平就能夠解決赤林軍和青虎幫的矛盾，如果張平在天衛被刺，棠繼仁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我。我這不是惹禍上身嗎？”
西雪道：“青虎幫在江湖樹敵很多，怎麼就見得是我們赤林軍幹的，司令過慮了。”
張琳道：“就打算我讓你去刺殺張平，你也不一定能夠刺殺得了他，第一張平這個人知道自己樹敵很多，他也極其謹慎小心，平日出門都是保鏢前呼後擁，你根本近身他不得。第二，張平自己也是武人出生，使得一手好槍，你不一定能輕易刺殺得了他。”
張琳這樣一分析，西雪竟然是毫無優勢，刺殺果然是行不通。西雪並不死心：“黑豹幫金城郭不是來天衛求聯手麼？司令為什麼不答應。”
張琳一聽西雪說到黑豹幫，很不高興，道：“陌雲溪這一次和黑豹幫聯手刺殺棠繼仁是敗計，我正後悔，我怎麼還會和他們聯手。”忽然很吃驚一樣看著西雪，問：“西雪，你怎麼也會鼓吹和黑豹幫的聯合，莫非陌雲溪請你做說客不成！”言語之中很是責怪。
西雪說：“司令別生氣，陌督軍是找過我，和我分析了當前的形式，他的計劃雖然不是很完美，但是不算下策。”
張琳完全聽不進去，他覺得西雪在外國學習四年，才回來，對於國內的行事已經灘海和天衛得局勢都不了解，他甚至認為西雪被黑豹幫的金師爺收買了，金師爺既然敢拿一隻曠世絕品來籠絡他張琳，他也可以投西雪所好去收買他，可是西雪最喜歡什麼，這個就是他張琳也不知道，如果西雪真是被金師爺收買了的話，那金師爺真的有一張魔掌，太可怕了。
西雪，喝酒麼？張琳起身從酒櫃上取下一瓶紅酒，拿出二隻杯子倒上滿滿二杯，遞給西雪一杯。
張琳要回避話題，西雪也無奈，隻得接過酒杯，一仰頭一幹而盡。張琳微微一笑也是一幹而盡，又倒上二杯，才眼灼灼看著西雪道：“西雪，如果有人要收買你，你的死穴在哪裏？”
西雪聽此言，心中一驚，江湖上隻道是張琳心小多疑，看來真的如此，張琳這是懷疑他西雪了才借此一問。他端著酒杯略一遲疑，然後一飲而盡，擦拭著嘴邊的殘酒道：“司令，你如果不了解西雪，西雪這前三十年白活了。”他把酒杯重重放到桌上，語氣極重：“司令，你如果信不過西雪，現在給西雪倒上一杯毒酒要西雪喝下去，西雪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喝下去。倒吧！”
“哈哈哈！”張琳大笑：“西雪何必認真，你我從無間隙。誤會了誤會了。”說著又滿滿倒上酒，道：“再說，你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怎麼會懷疑你的二心呢！西雪呀千萬別往雜處想，壞了你我多年情誼。”
西雪端起桌上酒杯，道：“司令，我先幹了。然後去休息了。”
張琳道：“西雪別急，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西雪道：“司令還有什麼話，請說。”
張琳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陌雲溪這一陣的表現令我很不滿意。他明明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要不是我一手把他培養成督軍，他還在灘海做他的小嘍囉，可是他現在不知道服從我，替我分憂解難，卻一味地和黑豹幫走得那麼近。”
西雪道：“這個金師爺也真是神人一枚，誰都能收服。”
“不，陌雲溪不是被他收服，而是另有企圖。”
西雪一聽，不好發表見解，便不言語。
張琳背著手走到窗前，望著窗外一點點暗下來的暮色，說：“他是不甘心在我手下做督軍！”他忽然猛然一轉身，問：“西雪，你以為呢？”
西雪麵呈難色，道：“司令，這個還真不好下定論，就我看，陌督軍暫時好像沒有背叛跡象。”
張琳搖搖頭，道：“西雪，你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