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淩連忙上前,想要阻止:“淳於公子你先不要激動,聽我們把話說完,那楊昌明此次是為了主子而來,想來也不會真的對主子動手。更何況我們雖然不在城中,但是鬼獄在,我們已經讓鬼獄悄悄潛進城中了。”
鬼獄去沒去現在還沒有確定消息,但是他們都知曉,隻要收到消息他定會前去,現在隻能這般說著,不然這修冥可就性命不保了。他們一直覺得已經做好了風雨來襲的準備,卻沒有想要僅僅隻是一個淳於公子,就已經失控到這種地步,一想到那位還沒有從大遼趕來,淳於公子失控到如此地步,那位豈不是誰也控製不了。
冷淩的話落,淳於焱鬆開了手,看著修冥的表情,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有些歉意的看著眼前人:“我,下手重了。”
“淳於公子擔心主子,屬下明白。隻是還請淳於公子相信我們,也相信主子。當日我們要是阻止了主子離開,想來淳於公子現在見到的,就隻有主子的屍首了。倘若主子真的在那邊出了事,修冥的命任由公子跟可汗處置。”
“冷淩亦是如此。”冷淩連忙開口附和。
淳於焱看著兩人真摯的眼神,情緒漸漸穩住,剛才的自己是真的太衝動了,聽到芳華去了察哈爾城,他腦子裏瞬間空白,整個人沒有了反應,說不出的後悔,若是自己當時不聽她的話,是不是現在就不會是這般局麵。等聽到冷淩口中所說芳華用性命要挾,麵上一陣苦笑,芳華的性子他怎麼就忘了,若真是她決定的事情,又有誰能夠改變。話雖如此,可真的讓芳華前去受這般苦楚,他怎能放心的下。
“你們說的可是確定!”
見眼前人恢複些理智,冷淩跟修冥兩人暗鬆口氣:“屬下不敢欺騙公子。”
“機關如此,華兒一人在城中我還是不放心,等到明日周邊支援的軍隊到來,我們就攻城!”
修冥僵住,雖說他也很想快點攻城,可現在局麵根本不允許啊:“公子有所不知,昨夜那場戰爭,劉大人受了傷,現在根本不能調兵遣將。這城中的宋大人現在手中兵力不足,自然不會貿然進兵,更何況已經朝國都上了折子,可汗這次親自南下,就算明日援軍到達,我們也不能主動攻擊,隻能守住這城。”
淳於焱再次愣住,耶律齊來此的消息他不是不知曉,修冥的話也說的在理,這裏畢竟不是薑國,就算是用兵也輪不到他,可這般在這裏,芳華的行蹤不明,讓他又怎麼能放心得下。
“你們說吧,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因為各種因素限製,淳於焱又急又躁,直接將話題拋給了麵前的兩人,芳華都走了快一天了,這兩人絕對不是沒有什麼辦法。
修冥冷淩再次對視,異口同聲:“等。”
等耶律齊大軍到來親自主持戰局,等察哈爾城傳來消息,等芳華有所行動。遠遠看著兩人認真的神色,淳於焱難得沉默下來,眸子緊盯著地麵,或許現在唯一能做的,真的隻有等。
察哈爾城。
芳華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這房間裏隻有微弱的蠟燭光,出了身汗,風寒總算過去,動了動身子,感覺身上傳來的重量,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不知什麼時候身上多了幾層被子。這屋子的溫度剛剛好,不是特別冷。轉頭就看見不遠處生著火爐,怪不得這麼暖和,想來做這些事的人就隻有耶律燕一人了。果然,她的思緒剛落,頭領就有聲音傳來。
“醒了,現在覺得如何?”
耶律燕迎著黑暗走來,手中端著是熱騰騰的藥,中午的時候處理完楊昌明那邊,在軍中幫了些忙,見天色漸暗,想到還在醫館的芳華,入夜大遼的氣溫十分冷,她本就病著,可千萬不能出了什麼事。心中擔心,抽空就來到這裏,被子也好,火爐也好,都是他命令人加的。準備妥當之後,再去看芳華的臉色,比剛才好多了。
“你怎麼在這裏?”
“你現在還病著,說這麼多話作甚,來,先把藥喝了。”端著藥來到芳華麵前,耶律燕很是認真的喂她喝下,芳華也沒有拒絕,很是順從。不一會兒一碗藥就見了底,耶律燕看著芳華的表現,很是滿意,藥喝完,芳華苦的忍不住皺了眉頭,隻是瞬間展開,看著耶律燕:“怎麼樣,楊昌明答應撤軍了嗎?”
“別急別急,你先躺下,別亂動,我慢慢說給你聽。”耶律燕將芳華按回了被子裏,細心的為她蓋好,生怕她再次受風寒:“我已經將你說的事情明白告訴他了,你說的沒有錯,揚州那邊宇文晟似乎沒有出兵的打算,看來是真的想讓這五萬兵馬陪葬。楊昌明也明白自己現在處境,對我的話沒有任何懷疑,隻是為了安全起見,並沒有讓這三萬兵馬全部撤離,而是分成了三隊離開,第一隊已經被楊文淵帶走了想來已經到了後周邊境,這第二批兵馬估計還在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