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像隻靈巧的鳥兒穿梭在天地間,時不時的回頭朝身後緊隨的青瑛嫣然一笑,催促他或跟他笑鬧。
青瑛緊隨在她身後永遠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故意放慢速度不追上她,讓她傻嗬嗬的享受自己輸給她的快樂。
這麼多年了自己一直默默地守護在她身後,看著她從繈褓中的小女嬰一點一點的長到如今這個婷婷玉立的少女,其中有多少快樂不言而喻隻存放在他心中成為永遠的寶藏,她就是他最珍視的,任何事物隻要跟她一比就都不再重要。
記得他五歲那年,師父下山回來,手中抱著一個被紅布包裹的女嬰。因為受不得山頂的寒氣,小臉被凍得紅彤彤的,黑亮的眼睛卻泛著豆大的淚珠,小小的嘴巴向下扁著,嗓子都哭啞了居然還是倔強的哭個不停,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原本極有耐性的師父,都已經被她給折騰的心煩意亂半點辦法都沒了,可這樣的她在他眼裏就是非常的可愛,那小小的淚珠和嘶啞的哭音勾起了他心底的憐惜。
盡管那時他才五歲,對待很多事情都是懵懵懂懂的,可他心中最柔軟的一處被她輕易的攪動起來。
見師父已經被手中的女嬰給弄得焦頭爛額手足無措,他主動請求師父讓他來抱她。
說來也奇怪的很,原本哭鬧不止的小女嬰一落到他懷裏,便扁了扁嘴然後就停止了哭泣,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望著自己,亮晶晶的就像雪蒼山夜空中的星星,像紅珊瑚珠的小嘴咧開了一抹甜甜的笑。
原來她在自己失神的那一刻起竟然偷偷的伸出了像白藕一樣的小手,抓住了自己飄落在胸前的一縷發絲。
握在白嫩的小手中開心的搖晃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小手滑嫩無力,發絲從手心裏溜走了她又抬著小手搖搖晃晃的去抓,風將發絲吹向一邊故意讓她抓不到時,她又將嘴巴一扁一副要哭的模樣。
見她那樣自己不知怎的心裏一揪,連忙將被吹亂了的發絲送進她的小手裏,她的小手涼涼的觸感傳到自己的掌心裏,心裏一驚趕緊握緊她的小手將自己體內源源不斷的真氣送入她的小掌裏,她嬌小的身軀慢慢地暖和起來,興高采烈的在自己懷裏扭動著嗬嗬的笑個不停,自己也被她的快樂所帶動抱著她小小的身軀覺得幸福無比。
還記得當時,師父站在一旁,一臉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己和繈褓中的她,神色複雜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難言之隱。
當年自己也小,懂的並不多,隻覺得師父的眼神中透露著兩種極端的情感,喜悅夾雜著悲傷,安心透露著憂慮。到現在他還是想不透師父為什麼會用那麼複雜的眼神看待自己和她,可盡管如此他還是時時刻刻的保護著她守候著她不受到半點的委屈和傷害。
就是從那甜美的一笑和柔軟的觸感撞擊了心房之後,自己再也不能將她從心中舍去,無論何時都將她牢牢的記掛在心間。
夜裏抱著她小小的身軀溫暖她,白天背著她禦風飛行修煉法術,她餓了就馬上拋下一切滿山奔波為她找母鹿的奶水喂她喝下,自己渴了餓了也要將身上的采集的露水送進她的嘴裏,她的任何要求自己都沒有辦法拒絕。
對於這一切,從來都不覺得勞累辛苦反而在看到她的笑臉時覺得世間的一切美好都莫過於懷中的她。
看著她一點一點的長大,從繈褓中隻會咿咿呀呀的囈語的小女嬰,到掛著鼻涕跟在他身後,摔倒了也不哭不退縮的倔強女娃,再到如今善良勤奮,成日刻苦學習艱澀仙術的少女,這一切讓他幸福又知足。
除了師父也隻有他才能如此親密的跟她在一起,看著她成長,陪著她玩鬧,成為她最信賴的人。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卻也漸漸明白,對於她,早已不是兄妹之情而是深刻纏綿的男女之愛,這即讓他欣喜若狂又痛苦異常。
她從不在乎自己的長相美貌,盡管她是所有師妹們中最美的一個,她隻一心一意的修煉希望能早日飛仙,心中沒有半點雜念,半點男女之愛都沒有,心思單純的就像融化的雪蒼山上的雪水,不沾一絲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