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清曲,謝謝你們……我會平安回來的,你們放心便是。你們要答應我好好的休息,不要太勞累了,健健康康的等著我回來。”白瑾眼睛有些泛紅的看著她們,難以遏製住話語間的哽咽。
清歌和清曲並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如今見白瑾這樣的神情,心中有些疑惑,小心翼翼的清掃了四周,發現每個仆僮的神情都有些緊張害怕,回想起剛剛在路上碰見風吟也是一副嚇破了膽子的模樣,頓時心中明了三分,定是莊主的緣故。
清歌善解人意的寬慰白瑾,“小瑾,放寬心,任何事情都會過去的,不要將心中的不愉快積留在心,我想……莊主心中定然也不是如外表所表現的那般,你不要太在意。時間不早了,還是快快啟程,別耽誤了正事才好。”
這時,原本在一旁不語的淩舒痕走上前來,低聲柔和對她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啟程吧。今晚必須趕到風洲歇腳,否則我們就隻能露宿街頭了。”說完便示意莫辰風,兩人一同走在前頭。
白瑾同樣輕聲的應了一句,便跟著他走向了大門。身旁的清歌和清曲陪著她一同走了出去,有些擔憂的看著她眼中泛著的一條紅絲。
門外的草地上,兩匹通體黝黑發亮的駿馬正低著頭在吃著草,體型高大健美,蹄腳有力,是難得的千裏良駒。
淩舒痕走上前,拍了拍其中一隻體型稍大一點的,而那匹馬兒竟然抬起頭來溫順的以頭來蹭他。淩舒痕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從衣袖裏掏出幾個糖放在掌心裏,馬兒高興的低嘶了一聲後,低著腦袋吃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景象,白瑾卻高興不起來,瞪大了眼睛轉向莫辰風,“辰風,你弄兩匹馬來幹什麼?”
莫辰風被她的模樣給弄得有些糊塗了,“當然是騎啊,不然你們怎麼去?”這麼顯然易見的事情,難得她還不明白?不會吧……
這下白瑾急了,指著不遠處的兩匹黑馬,結結巴巴的,“可……可……”可是她不會騎馬啊!這讓她怎麼才好……
“小瑾你想說什麼?”莫辰風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而她身旁的清歌則有些明白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小瑾,你不會是……”
白瑾有些窘迫的看著她,急切的點頭,“嗯……”
莫辰風更是不明白她們在說些什麼了,看了看白瑾又看了看清歌,“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有沒有誰能告訴我一句?”
“白姑娘,恕在下冒昧的問一句……”淩舒痕牽著兩匹馬走來,看著她那焦急又窘迫的模樣,心中煞是好笑,“你是不是從未騎過馬?”
白瑾實在不願意點頭承認,可這就是事實,讓她不得不低頭承認,她就是不會騎馬,而且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到馬。而且,這馬的眼睛瞪那麼大幹什麼,跟個銅鈴似的……
見在場的眾人都是一副憋著笑的模樣,白瑾更是覺得沒麵子。盡管如此,她還是硬著頭皮狡辯道:“這不能怪我,雪蒼山上處處都是懸崖峭壁,山路又難登,根本就不可能用得著馬,而且我們都是以劍代步,或是山上的靈獸,我們從來就不曾騎過馬……”真是丟臉啊!回去一定要告訴師父爹爹,要弄幾匹馬兒上山才行,就算不騎它,也得跟它朝夕相處,這樣以後才不會覺得這個高大的東西可怕了。
莫辰風憋著笑,有些為難的看著她,“可是此次去雲天山,路途遙遠達千裏之外,況且時間又緊急,除了這兩匹千裏駒能夠代步,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呀。”
清曲也是一臉為難的看著白瑾,小聲的問她:“你真的不會騎馬啊?”
白瑾再次艱難的點點頭,“真的不會……”
“這……”莫辰風也傻了眼了,想不出半點方法來。
白瑾忽而想起一個法子,開心的差點跳起來,“我想到了,我還是可以禦劍啊!”
淩舒痕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眉頭一挑,半詢問半提醒道:“你知道去的路麼?”
“呃……”白瑾被他這麼一問,無言了。是啊,她根本就沒去過,不知道路啊!這可怎麼辦……
“那我可以跟著你走啊!你騎馬,我禦劍!”白瑾再次提議。
“我不認為我駕馬能跟你禦劍一樣快。”淩舒痕依舊淺笑的看著她。
“那你畫個地圖給我,我自己按著圖去!”白瑾萬般無奈之下,唯有這樣了。
“不用畫,我現在就能給你。”淩舒痕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張牛皮卷遞給她,眼中竟然有些許看好戲的神情。
“這,這是什麼東西?亂七八糟的看都看不懂!”白瑾拿著手中的地圖,橫看豎看就是沒看懂,焦急的看著淩舒痕,“你給我的是什麼玩意啊?怎麼全是圈圈叉叉,一條條的小線跟個蚯蚓似的!眼睛看花了都沒看明白是什麼!”這人是不是又在耍弄她啊?故意找個這樣的鬼畫符給她看。
淩舒痕走上前,將她手中的牛皮卷折好後重新放回衣襟裏,“雲天山是世外仙山,當然不可能按照一般的路線。地圖上是各個傳輸點和幻道,實道是通向別處的,也可能是死路,如果看不懂圖,隻身前往會有危險的。”說著拍了拍身旁的駿馬,“現在你隻有一個選擇,沒有任何另外的路可以走。”
“什麼?”白瑾疑惑的看著他,心想還有選擇便還有希望。
“與我同乘一騎。”說完,淩舒痕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反應,相信她的表情定然不會叫他失望的。
“什麼!”果然,白瑾差點跳了起來,“跟你同乘一騎?!”不要,不要!她說什麼都不會答應的!跟這隻臭狐狸在一起就不會有好事,想出來的都是陰招,跟他騎在一匹馬上,豈不是自己挖了個坑,然後跳進去?!
“隻有這個辦法,如果白姑娘實在不願意,淩某也沒法子了。”淩舒痕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將選擇的權利扔給了她。
“不要,這個……師父爹爹曾經說,說過!他說男女授受不親,我不能跟你坐在一匹馬上。”白瑾絞盡腦汁才想出這麼個爛理由來,結結巴巴的說出來。
淩舒痕有些嘲笑的意味看著她,“哦?原來白姑娘也是這般看重俗禮的人啊?淩某還以為白姑娘天生不拘小節,不將這些俗世凡禮放在心上的呢。”說著歎息一聲,“唉,如此,是淩某的不是了,硬是將知書達理的好姑娘給冒犯了。”說完他便一躍,輕鬆的跨在了馬背上。
白瑾被他這麼一激,心頭裏的火直竄,卻又不能將他怎麼樣,憋在那裏小臉都紅了起來,心中是又急又氣。
莫辰風見白瑾很是抗拒,擔憂了起來,“小瑾,你就委屈一下,跟師兄同騎吧,不然你還走著去麼?別說時間不允許,就算時間充裕,也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啊!如果是走著去,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到……”
“是啊,還是聽莊主的吧。為了自己不受苦也將就一次,等取回火參了就不會再有別的事了。”清歌也在一旁柔聲的勸道。
白瑾為難的左看看,右看看,見眾人都是一副勸她上馬的模樣,心裏焦急的不行。她這次真的不是因為討厭淩舒痕那隻臭狐狸才不肯跟他一起騎,而是……而是她覺得眼前這黑黝黝的大馬為何看上去凶得很!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似的。
有些膽怯的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那匹精神抖擻的駿馬,小手有些顫抖的伸出來,眯著眼心中一橫,才一碰觸到它,馬兒便不悅的從鼻腔裏噴出一道氣,嚇得她整個人一抖,慌忙的想要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