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馬上的淩舒痕壓根就不給她這個機會,俯下身,伸出有力的手臂,輕鬆的一撈,便將她整個人毫不費力的帶了起來,才一眨眼的功夫,白瑾便坐在他的身前了。
等白瑾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穩穩當當的坐在之前還瞪著眼看著她的大黑馬的背上了。直在心裏歎息,淩舒痕的動作太快了,連讓她驚叫害怕的時間都不給她,便硬拉著她坐上來了。
淩舒痕感覺到身前的小人兒很是緊張,身子已經跨在馬背上了,可是整個人都是硬梆梆的,全身僵硬的坐在他身前,一動也不敢動。微側過身子一看,便發現她的小臉慘白成一片,雙唇還止不住的發顫,最令他好笑的是她的手,竟然死死的抱著包袱和劍,合在胸前。隻要胯下的駿馬一動,她就緊張的想要跳下去一般。
淩舒痕難以遏製心中的笑意,在她身後大笑出聲,堅實的前胸都在震抖。
坐在他身前的白瑾原本就緊張兮兮的不敢動彈,然而她的後背貼著他的前胸,感覺到那有力的振動,耳邊又全是他的笑聲,不免怒從中來,憋著一口氣回過頭朝他怒吼一聲:“臭狐狸,不許笑!再笑我,我,我就拔了你的毛!”
她才這麼一吼,站在莊門外的眾人全都笑了起來,一向風度翩翩的莫辰風差點控製不住的笑趴在地上,眼淚都笑出來了。
清曲都笑得快站不穩,整個人倚靠在同樣笑聲不斷的清歌身上,兩個人抱著一團。
淩舒痕並不氣惱她當著眾人的麵吼她,其實她那顫顫抖抖的一聲,跟個憋足了勁想學老虎嘯的貓兒沒兩樣,傳到他耳裏就跟個軟綿綿的小貓在抗議一樣。心中一柔,低著嗓子在她耳邊問道:“哦?你要拔了狐狸哪一塊的毛?不過狐狸身上的毛並不是很多,要不我去拉隻羊來給你拔?”
白瑾咬著唇,本來就被眾人的笑聲給羞得抬不起頭來了,這會兒又被他在耳際邊這樣的調笑,心裏更是悔得不行,下巴都貼著衣襟了。
淩舒痕見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心中很是不忍,以淩厲的眼神掃向狂笑不止的眾人,警告他們適可而止了。
見淩舒痕冷著眼掃視到自己身上,所有的人全部都立即恢複正常的模樣,誰也不敢笑出來,盡管憋在心裏很難受,卻也隻敢強逼著自己忍住。
淩舒痕將韁繩牢牢的握在手裏,側過頭看向莫辰風,“風,我們出發了,莊內一切都交與你了,安心的等我們回來。”
莫辰風點點頭,“師兄,放心。”說著目光飄向白瑾,“小瑾,采藥時切要注意不要受傷了,我們等著你回來。”
白瑾還在因為剛剛的事情抬不起頭,隻拿眼睛小心翼翼的向一旁瞄去,卻見莫辰風和清歌姐妹倆費力的憋著笑,嘴角一扯一扯的,心中窘迫萬分,胡亂的點點頭算作是道別了。
淩舒痕握著韁繩,雙手將她環在自己的胸前,俯下身柔聲的在她耳邊說道:“別在低著頭了,脖子不酸麼?我們要啟程了,坐穩了。”說完便輕輕的將手中的韁繩一抖,胯下的駿馬邁開了蹄子小跑了起來。
感覺到她渾身緊張,又擔心她這是第一次騎馬,淩舒痕體諒的沒有一開始便選擇策馬狂奔,而是讓胯下的馬兒慢慢的小跑,想等到她漸漸地適應了之後在揚鞭策馬。
白瑾坐在前頭有些手足無措,胯下駿馬的每一步都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馬在她身下的動靜,下意識的她抱緊了手中的包袱,整個人往後縮去,將整個人的後背都貼上了淩舒痕後,才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心裏沒來由的覺得踏實了許多。
可是淩舒痕的心裏卻沒了剛才那麼輕鬆了,溫香軟玉在前本身就是個挑戰,而且她身上的馨香又縈繞在他的鼻息間,她柔軟的發絲隨著駿馬的步伐,時不時的掃向他的臉旁和頸項,擾得他的心都是癢癢的,而此刻的她居然整個人都靠近了他的懷裏,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個折磨!
她柔軟的身子,淡淡的馨香,擾人的發絲,都深深的挑戰著他的意誌力。她的身子漸漸地軟了下來,沒了之前的那麼緊張和僵硬,可是他卻因為她的動作而全身僵硬了起來,這個人因為她的動作而一震。
但是,他心裏又很愉悅,很高興她那下意識裏的動作,對於她的信任,自己有著說不出的開心。
想到這,淩舒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迷人的笑容,眼裏閃過一絲寵溺,在她身後輕聲的安撫道:“放鬆下來,別這麼緊張,由我來駕馬很安全,不會讓你摔著的。”
白瑾有些委屈的憋出一句話,“你別說得這麼輕鬆,根本就是欺負我沒騎過馬……”
“嗬嗬,我為什麼要欺負你?”淩舒痕反問她。
“因為,因為……”白瑾咬著唇瓣,半天都想不出理由來。
“因為什麼?”淩舒痕繼續在她身後問道。
“因為你聽到我罵你臭狐狸,還聽到了我在你身後罵了你許多的壞話,所以你才找到這個機會報複我。”白瑾越說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還邊說邊點頭。
“嗬嗬,你說的也不完全都是錯的,也有一些道理,隻要是對的,我都接受,為何還要報複你?”淩舒痕被她的說法給逗笑了。
聽他這麼一說,白瑾便實在想不到理由了,咬著唇瓣不言不語。
“對不起。”淩舒痕忽而在身後對她說道。
白瑾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淩舒痕又在她身後補充道:“剛才為了玲瓏的貼身侍女,讓你心裏難過了吧?”不等她回答,又說道:“我並不是故意那樣對你的,而是在那種情況下,我不得不這樣做。玲瓏的病實在是我心中的一塊心病,隻要是與她有關的事物,我都很難能夠平靜而對。”
白瑾有些明白了,“可是你也不能那樣對那個小丫頭啊,你都快把她嚇哭了,其實她也是聽從玲瓏的安排,這不能怪她。”
淩舒痕歎息一聲,“你是在責怪我對下人太苛刻了對嗎?”
白瑾點點頭。
淩舒痕苦笑一番,“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偌大的一個山莊,不嚴明綱紀和規矩是很容易出亂子的。況且,她又是玲瓏身邊的貼身侍女,如果她都出了差錯,那玲瓏的病豈不是更難醫治,身體會更差勁的。”
白瑾黛眉微蹙,點了點頭,“唔,玲瓏的病確實蹊蹺,有些棘手,但是我一定會盡全力去醫治她的,你不要太過擔心了。”
“嗯,我相信你。”淩舒痕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不自覺的鬆開一隻拉著韁繩手,改成環繞在她的腰際間,圈住她那不贏而握的纖腰,不等她反應過來又問道:“還怕嗎?我讓馬跑的快些,讓你感受一下如何?不用緊張,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白瑾還沒來得及說不,便整個人被他帶著隨著胯下的駿馬飛馳了起來,起先她還緊張的不敢張開眼睛,待到跑了一陣之後,她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色飛快的消失在兩旁,耳旁的風在呼嘯,這種感覺就像是駕著白鶴在飛一般,感覺很是熟悉,漸漸地她放鬆開來,隨著黑馬的飛奔起伏而開懷的笑出聲。
淩舒痕聽著她那銀鈴般的笑聲,不由的眼中閃過一絲柔情,將胯下的駿馬駑使得更快了些,讓她感受與風追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