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龍小心翼翼地把火星和灰燼倒在那圖木屑上,輕輕地吹著氣。木屑團慢慢冒起了濃煙,不斷地往裏吹起,再過一會,就生出了小火苗。把火絨放在地上,由細到粗地往上蓋上樹枝,火堆終於燒起了。火越燒越旺,周圍的蚊子基本沒影了,金海龍順手往旁邊拿柴火,不料摸到了一個滑溜溜在扭動的東西。“蛇!”立即縮手往旁邊跳開,借著火光,看見了那天一米多長的蛇,慢慢地在逃離這裏,速度並不快。爺爺曾經說過,毒蛇有兩個特點,一是頭上呈三角形,二是越毒的蛇越不怕人,見人甚至連動也不動,那架子就像是要人給它讓路一般。
稍加思索,金海龍拎起一根大木棒就往前削去,噗噗地往蛇身上打,剛剛被你嚇一大跳,並不是老子怕你,誰不經意摸到蛇都會嚇一大跳,這是本能反應。有了火堆,不考一串肉,實在是太可惜了。剛才咬不到我,是我手快,所以現在不是恩將仇報,這是弱肉強食。對不起了蛇兄,祝你下次投胎遇見想許仙一樣的人。現在這個社會,就算你也是公的,也無所謂······
確定把蛇打死了之後,挑到了火堆旁,這條蛇身上黑白相間,一環接著一環,是一種毒性非常強的蛇類,而且單單這蛇身也足以讓人望而生畏。金海龍把蛇頭切掉了扔進了火堆,死掉的蛇牙齒紮到人,也是會中毒的。看著這條蛇,金海龍有些納悶了,除了人,任何動物都不會靠經火堆,這家夥怎麼會到自己旁邊去了。回顧一下剛才接觸蛇的地方,有一個洞口,原來是上邊燒火把它拷出來了。
把火種搬進了洞中,填了大量的柴,燒了個旺火,把四壁照的通明。經過剛才那一出,心有餘悸,金海龍四處觀察,並沒有發現其他動物和小洞穴,才把收集的木柴也搬了進來,安心地坐在旁邊。該烤蛇肉了!去除了內髒,連皮盤起來就放在火邊烤,外皮受熱慢慢爆裂開,發出吱吱的聲音。要是平時把這端到碗裏,估計會惡心得吐出來,可是,饑不擇食。而且,當在饑餓威脅生存的時候,人或多或少會自我產生一種茹毛飲血的獸性。
人人都怕蛇,蛇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外形恐怖和會咬人;人也經常被蛇咬,致死致殘不勝其數。但蛇遇到人,命運也基本是悲慘的,就像剛才那條一樣。民間流傳生喝蛇血,有著靈丹妙藥般的功效,小的時候,就經常看見有專門抓蛇為生的人在河邊轉悠。隻要眼前出現蛇,基本是手到擒來無一逃脫,大一點的買去飯店,而小一點的就沒什麼價值了;就被他們當場利用了。把尾部切去一段,有時沒有帶刀子,直接用嘴巴就把蛇尾咬斷了。一隻手抓住蛇頭,高高地舉向頭頂,另一隻手抓著蛇尾對著嘴巴,一口口鮮血便流進了捕獵者的嘴裏,蛇越是扭動,它的血便流得越幹淨。他們腰間往往掛在濃度非常高的二鍋頭或者是其他藥酒,每次喝了蛇血,就接著喝幾口就,再來一根煙,甚是愜意!、
有了火堆陪伴,確實舒適許多,就是要久不久的起來添柴火。
天亮了,收集的柴全部都燒完了。留下一堆的木炭,撥開上麵的灰燼,露出的炭還火紅火紅的,金海龍往火堆裏撒了一泡尿,又堆了些泥土上去。誰燒山誰坐牢,他媽的坐牢就不用理會了,可人,活著大自然裏,也要對大自然負點責任。
今天的計劃,還是往河流方向走。可今天早上金海龍就發現身體有些不太對勁,原來磕碰的好多傷口,並沒有愈合,而是開始發紅起膿。確定了幾種常見沒有毒的植物,把葉子咬碎了就敷在傷口上,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用,但包紮一下總比裸露在外的好。
在下午的時候,金海龍終於發現了有人的足跡,是一條路,地上有許多靴印,那些靴印是雨天泥濘時踩上去的,現在已經硬化了,不知是什麼時候留下了的,但是,有小規模人類活動的痕跡,就說明離人居住的不遠了。說來也奇怪,走幾天也不見一個人影的原始森林,除了北方的大興安嶺,南方還真想不出哪裏才符合這個條件。
隨著這條路走,可走了一會,這條路又好像沒有了路。可在路盡頭的不遠處,有一塊石碑,顯然是人物立上去的,不可能是天然的。哪裏不像墳墓,應該不是墓碑,金海龍琢磨著這可能是一塊鎮山石,碑上寫著“泰山石敢當”或者“南無阿尼陀佛”。這是很傳統很常見的民俗。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地方肯定有些邪氣!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走了沒多遠,一些樹身上的孔洞引起了金海龍的注意。自覺的蹲下身子,四處觀看一番,周圍很多樹身上都有許多小洞,樹邊緣的皮一塊一塊的被揭開了,中間有一道劃痕;旁邊還有許多爆斷的樹枝藤蔓。這種場景隻有在電影裏才會出現,可電影裏的場景,都是特效做出來了,看來這裏,發生過一起猛烈的實戰槍戰。蹲在這裏,就好像在打靶場裏快要被槍斃一般,金海龍冷汗直冒,一陣陣莫名的恐懼襲遍全身。
一路摸滾爬開了,爬了許久也不敢站起腰來;生怕一抬頭,就有一棵子彈嗖的一聲穿過腦門。許久,路況一變,爬到了一個低窪處,這裏像一個沼澤,就像一個籃球場那麼大,淺淺的蘆草有一半沒在水裏,水很渾濁。早已不知這是什麼地方,心想這裏會不會有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