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有點慢，好久才到中場。肇小龍看到一個個衣冠禽獸人模狗樣的攏頭，拽衣服，獵犬一樣地四處打望，忽然想笑。和大昆侖一樣的，很浪漫的音樂，好象是什麼薩克斯樂，全場隻留中間一盞燈，曖昧而又有氣無力地搖著。一對對男女下了場。
小王問他：“龍哥，你不跳啊？”
“請你跳。”肇小龍看著她的麵前，蠻可觀的，上去擄了一把。
“壞死了——”小王佯怒，伸手來打，臉上卻笑了，“我要看著呢。”
肇小龍朝旁邊看看，指著站在門口太保一樣的小分頭，問：“是混混吧？”
“賣粉呢，”小王聲音放小了：“你別招他們，最黑了。”
舞廳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這種人不會多，但肯定少不了。
肇小龍眼眸縮了縮，把煙掐掉，朝小分頭招招手。小分頭看到了，露出意外的表情，用手指指指自己的鼻子。
肇小龍點點頭。
小分頭朝左右看看，雙手攏進口袋裏，走了過來。“幫我們看一會兒，我們跳舞，”肇小龍對他說。
小分頭瞪向他，他嘴角一咧，小分頭也笑了，又看看小王，目光在她身上某些部位上掃一眼，說：“好的，沒事。”
小王有點怕，畏畏縮縮的。肇小龍攬住她就走，路過小分頭，把身上的半包煙掏出來丟給他。進了舞池，小王緊緊地把肇小龍抱住了，湊在他耳邊說：“龍哥，你好酷啊！”
“恩？”肇小龍伸手也把她摟緊了。
“這兒沒人不怕他們的。隻有你，剛才，我真怕你們一言不合打起來。”
“嗬嗬，”肇小龍笑了，很假，說：“放心，他打不過我。”然後，他不等她再說什麼，直接上嘴，把她的嘴巴給堵住了。
“晤！”小王的身子立刻軟了下去，象麵條一樣粘在他身上。肇小龍心中一股邪火燒著，正啃得有滋有味，呼機很不識時務地響了。摁掉，不理它，繼續。一會兒，又響了。再撳掉，右手伸進小王的懷裏，才摸出點感覺，又響起來——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肇小龍咬牙切齒地看了一眼，還是大昆侖的電話，擁著全身滾燙的小王擠出人群。他打過去，氣勢洶洶的問：“什麼事啊？”
“過來吧，你馬子出事了，”好象是劉曉軍的聲音，肇小龍眉頭一蹙：這小子不是在袁家崗的嗎？張謇呢？真有人出事了？我的馬子，老子現在單身好不好？他一邊往下跑，一邊想，最後定位在馬麗身上。勉勉強強，馬麗好像能算是他的人。
肇小龍打的趕到那兒，事情已經擺平了。先看到滿臉是血的石強，再就是劉曉軍撳住一個光頭的脖子，楊路楷則在咬牙切齒地狠揍，嘴中念著：“老子打死你個龜兒子，老子……”
蔣晶晶坐在吧台裏，眼睛通紅，臉上一個明顯的巴掌印——肇小龍看到，嘭的一聲，胸口一團火炸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