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呆呆地點了點頭,綠鶯跟她說過,今天要給婆婆敬茶的。
被子從肩膀上滑落下來,密布在上麵的吻痕證明嚴烈昨晚有多瘋狂。
青哥兒雖然刻薄,但心腸不壞,倒是被這吻痕臊了一臉。
她紅著臉,把衣服拿了過來,“夫人,先梳洗一番,好去大廳敬茶。”
阿阮傻愣愣地看著她,隻是乖巧地任由青哥兒幫自家把衣服穿好。
坐在梳妝鏡前,青哥兒熟練地幫阿阮挽好了發髻。
昨天還是小姑娘的阿阮,已初為人婦,天真的臉配著那繁複的發髻,顯得有些滑稽。
青哥兒打開了阿阮的梳妝盒,被那滿箱子的華麗首飾晃到了眼睛。
大家都說尚家小姐的嫁妝有整整二十四抬,可比一些公主都要風光。尚阮的哥哥寵愛她,倒是不假。
青哥兒小心翼翼地把一隻珍珠攢成的簪子插在阿阮的發髻上,府中規矩多,隻有老夫人才能用那大紅的簪子步搖,其他人隻能戴一些青色綠色的首飾。
她雖看不上這傻子做將軍夫人,可也不想看這傻子倒黴,畢竟她是個傻子。
“阿阮好了嗎?”阿阮決定自己的脖子都酸了,可憐兮兮地問道。
那眼神,倒是讓青哥兒想起了她那年幼的妹妹,可憐妹妹早就死在逃難的路上了。
“回夫人,都妥當了。”青哥兒低下頭來,隱去心頭的酸痛,然後又恢複了淡漠的神情,恭請阿阮去大廳敬茶。
阿阮穿著漂亮的衣服,蹦蹦跳跳地跟著引路的丫鬟走去。
“嗬,這傻夫人的身子骨兒倒是挺好,被將軍折騰了一晚,還活蹦亂跳的。”
另一個傳粉衣服的丫鬟荷兒,漫不經心地把被褥收拾好,然後走到阿阮的梳妝盒旁,睜大了眼睛。
“這傻子竟然有這麼多嫁妝!尚家對她倒是不錯的。”
荷兒正說著,就伸出手把一隻小小的粉玉戒指偷了過來,“可惜了這些寶貝,怎麼就都是那個傻子的呢。”
“你做什麼?”青哥兒皺了皺眉,忍不住低聲嗬斥,“你怎麼敢亂動夫人的東西,小心將軍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荷兒滿不在乎地把戒指放進自己的荷包,“裝什麼清高啊,誰看到那些首飾不眼熱?那你就去告,你以為我不會反咬一口,說是你強塞給我的?再說了,將軍怎麼會在乎一個傻子,他昨晚可沒憐香惜玉。”
她和柳兒在外守夜,硬是聽著那傻子叫了半宿,最後聲音都快和小貓一樣了,將軍還沒饒過她的意思。
荷兒的臉紅了起來,要是自己也能找到像將軍一樣強悍的男子......
荷兒拿著被褥出去了,她看準了青哥兒的性子,不過是個紙老虎而已。
阿阮並不知道娘親留給自己的粉玉戒指被一個小丫鬟偷走了,她呆呆地看著坐在大廳裏的婦人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夫君,夫君去哪裏了,他怎麼不在阿阮身邊。
阿阮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人,發現她們也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阿阮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怎麼辦,阿阮現在應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