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軍軍營中軍大帳內,丁幾內臥於帳中的床榻上,身邊衛士守於帳外。
景讚領著顧斧言,不由分說,直接闖進了進來。一邊的衛士見景讚傳闖進來,急忙提醒,可丁幾內已經被吵醒,伸了個懶腰,起身問道:“景讚將軍,士兵集結的如何了?”
“將軍統領,士兵正在集結。不過,末將帳下一名嘉都有話要對將軍講。”
“嘉都?有什麼話,說來聽聽。”丁幾內穿好衣服,走到桌旁,喝了口桌上的茶水。
顧斧言聽到將軍統領要自己直言,立馬走上前,單膝跪地,拱手言道:“末將執鐧將軍麾下執鐧嘉都顧斧言,希望大將軍取消取道疾寇古道之計。”
丁幾內抬起頭,從位子上走了出來,走上前,懶散的坐在桌幾上,盯著斧言問到:“你就是丞栩力薦的縣領?”
“正是末將。”
“丞栩年輕時有識人之才,本將軍也是幸得丞栩推薦,方有如今之位。可惜,如今丞栩老邁,眼力也大不如前啦。”丁幾內口氣中略帶戲謔。
“將軍統領,丞栩對你我皆有知遇之恩,您如此談及相國,末將覺得有失偏頗。”斧言麵露不悅,口中忍不住反駁,心中對這個將軍統領的產生了反感的情緒。
“哼哼哼!本將軍如何,恐怕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嘉都來教訓吧。”幾內冷言冷語,看也沒看顧斧言一眼。
“末將此來不為逞口舌之利,隻為勸諫將軍統領莫要取道疾寇古道。”斧言語氣堅定,將話題扭轉回來,絲毫沒有受到丁幾內嘲諷的影響。
“本聽說那單幕從小體弱多病,連軍營都未去過,先前我略施小計,便將他打得大潰。足見他不通兵法,那他又怎會知道疾寇古道的重要。奇襲疾寇穀道如此良機,若是錯過豈不可惜。”
顧斧言見丁幾內不聽,顯得著急起來,不由丁幾內允許,自己站了起來,揮手言道:“將軍,我攻敵守,這本就不利。輕敵更是兵家大忌,單幕雖未上過戰場,可當年一篇《渙誓》引得天下才子爭相傳閱,你我均不知其深淺,如此冒然臆斷,將軍統領勢必會斷送將士的性命。”
幾內將手中竹簡憤怒的拍在案上,拔出腰間配劍,劈斷案角,疾步向前,一把抓住斧言的領子:“顧斧言,本將軍看在你是老丞栩的麵子上,已經很給你麵子了。別太放肆,若延誤軍機你擔當得起嗎?”
斧言看著幾內的眼睛,眼神中充滿堅定:“末將擔當得起。”
幾內氣壞了,用力把斧言推倒在地,舉起腰間的劍,就要殺斧言。
“將軍統領,顧斧言雖然無禮,但卻是為我軍著想,罪不致死啊。”景讚跪在斧言前麵求情道。
幾內收了劍,轉過身去:“算了,本將軍怎麼會難為一個不懂計謀的嘉都,把他降為士卒吧。”斧言還想爭辯,但被景讚拉了出去。
回到景讚的營帳,斧言拜謝到:“多謝將軍相救。”景讚沒有說話,忽傳帳外有人求見,景讚讓他進來。那人進賬,斧言一見是自己的兄長斧續擔心自己,所以過來看看。
第二日傍晚,景讚點兵三萬五千之眾,由丁幾內領軍出發。一路上,並無半點異樣,這反而使斧言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丁幾內的軍隊在半夜行至賈海關後方,見地形曲折複雜,兩邊皆為峭壁,不經心生退意。景讚再一次勸丁幾內退兵,但丁幾內礙於顏麵,不願大軍出動卻無功而返,故毅然挺進。
景讚繼續建議,自領五千人馬,於外接應,以防萬一。丁幾內心中也忐忑不安,便答應了景讚在外接應,自領三萬之眾趁著夜色襲擊賈海關。
丁幾內領軍喊殺聲驟起,賈海關內守軍措手不及。很快,丁幾內領軍衝進內城,四處縱火,關外衛將陳飛康、劉健所率領的軍隊看見火光,立刻衝了上去。丁幾內立馬於關口,大笑道:“這單幕果真是個蠢材啊,哈哈哈哈!”
等丁幾內領兵完全進入內城,頓時城牆上,火光四起。丁幾內大驚,知是圈套,急忙命令軍隊衝出賈海關。
可此時衝出城去已絕非易事,單幕共五萬之眾,其中一萬五千斷月軍精銳,在關前守衛城門,防止劉健陳飛康突破城門。
賈海關後單幕又安排了手下將軍馮寇領一萬士卒從後夾擊丁幾內,斷其後路。雖然不知什麼原因,馮寇還未領軍前來,但丁幾內已經被困於甕城之中,又因甕城狹窄,丁幾內的三萬大軍遭受圍擊,亂作一團,丁幾內身邊衛士護著丁幾內苦戰著往外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