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抬頭,眸中滿是詫異,順著三公子的目光看向了紅衣瀲灩的少年。
“有啊。”謝珩勾了勾唇,琉璃眸裏帶了星星點點的笑意,“我身邊。”
溫酒:“……”
去你大爺的!
謝玹看著她,眸色如墨,“亦或者,我身邊。”
青布馬車穿街走巷,飛馳而過,車輪滾得的極快,溫酒扶著車廂才勉強沒栽下去。
她靜默了片刻,才開口問道:“三、三公子……你們最近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若是身子不舒服,要早些求醫吃藥!”
謝珩吃錯藥一般往她身邊湊也就算了,三公子如今到底是什麼意思?
從前最看不得他們待在一處,單獨說兩句話,都要甩一本女戒給她。
現在女戒不給了,反倒變得越發奇奇怪怪。
溫酒一頭霧水,腦子有些亂。
忽然間,車廂外的葉知秋大喊一聲:“小心!”
溫酒還沒來得及反應,青布馬車忽然被一股巨大的衝力撞得車廂和馬匹忽然分離,懸飛了數圈。
一瞬間天旋地轉,街道上的行人驚呼震破耳膜。
車廂被撞得七零八落,她整個都往車廂上撞,漫天碎木亂板砸了下來。
謝珩眼疾手快的一把摟住了她,護在身下,謝玹也抬袖擋去了馬上就要砸到她頭上的碎木。
四周靜謐了片刻。
溫酒臉色蒼白,險些喘不過氣來。
謝珩一掌打飛馬上要壓下來的車頂,輕輕吻了吻她的眉心,溫聲安撫道:“沒事了,阿酒。”
溫酒凝眸看他,無意識的抓緊了他的衣襟。
怎麼可能沒事了?
這街道這麼寬,誰會平白無事的撞上來?
隻可能是能南寧王府的人故意的。
可此刻,她被少年抱在懷裏,心裏竟真的無畏無懼。
隻因為,謝珩在她身邊。
葉知秋雙手緊緊扳住車廂,強行把飛懸的車廂穩住,扣在青石板上,額頭冷汗遍布,掀開車簾就鑽了進去,“你們怎麼樣?”
江無暇被撞醒了,心口處的傷口崩開,衣衫上又是一整片的血色。
葉知秋伸手扶了她一把,又把謝玹拽起來,“怎麼樣?撞到哪裏沒有?”
葉大當家是急脾氣,謝玹不吭聲,快把她急瘋了,“疼不疼?說話啊!”
“無事。”謝玹看著她血淋淋的雙手,愣生生擠出來兩個字。
“你看我幹什麼?”葉知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受了傷,隨便往袖子抹了抹,“哦……我不疼,小傷、小傷而已。”
謝玹眸色暗沉,一聲不吭的從身上扯下一塊布遞給她。
“我……”葉知秋喃喃道:“我都沒說了沒事。”卻拗不過謝玹,隻得將那塊布接了過來。
幾人說話間的功夫,官兵們已經迅速包圍了四周,帶頭的罵道:“大膽刁民,衝撞南寧王車架,還不出來束手就擒!”
溫酒看了謝珩一眼,低聲道:“起來。”
出門沒看黃曆啊,倒黴成這樣,最要避開的人,卻偏偏撞上了。
破爛的車廂裏,眾人聞言,神色各異。
忽然間,一聲巨響,擋住外間視線的車廂木板倒了一塊。
溫酒抬眸,一眼就看見大腹便便的趙立站在六駕並驅的馬車上,看著溫酒一行人,皮笑肉不笑道:“溫掌櫃這樣急匆匆的走,難道是本王招待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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