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這般想著,回頭看了容生一眼,當即便同掌櫃的說:“算了,不要兩間,我兩睡一間就行。”

掌櫃和小二愣了一下,片刻後回過神來,不由得多打量了謝萬金和容生一眼。

這一個是俊美風流的富貴公子,一個是容貌驚人的絕色少年,青天白日的來客棧投宿,還睡一間房,實在很難讓人不多想。

謝萬金看他們發愣,把五十兩的銀票拍在桌麵上,提高了音量,“一間上房!”

“好好好!”掌櫃的這才反應過來,收了銀票又把剩下的找還給他,抬頭道:“小二,你帶兩位客官去雅字一號房。”

一旁的小二連忙道:“兩位客官樓上請。”

“走了,容兄。”謝萬金率先走上了台階,結果一抬腿膝蓋就疼的不行,痛的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容生跟著走了上去,開口問道:“還疼?”

“當然疼了。”謝萬金伸手揉了揉膝蓋,咬牙才能繼續抬步上樓。

站在櫃台後的掌櫃見狀,不由得仰頭多看了兩人幾眼。

少年像是察覺了什麼一般,回頭瞥了他一眼。

客棧掌櫃連忙縮了縮脖子,低頭看著自個兒的賬本。

四公子走一步樓梯就停一下,膝蓋太疼了,他每上一個台階,都要咬半天的牙。

就在這時,身後的少年忽的伸手,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領,直接掠了上了二樓。

這回謝萬金還沒反應過來,腳就已經再次著地了。

容生的手也鬆得極快,好似方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隻是剛剛還走在他們前頭領路的小二落到了後邊,這會兒正匆匆跑上前來,推開了邊上的一道門,朝兩人道:“客官,就是這間。”

謝萬金有些暈乎乎的,都顧不上怕高了,頭重腳輕的就往屋裏走。

容生跟在後麵,不緊不慢的進了屋。

“兩位客官好生歇息,有什麼事喚小的一聲就成。”小二說著,十分貼心把門給帶上了。

謝萬金環視一圈這屋子,雖然簡陋是簡陋了一點,但是好在還算幹淨。

當然了,同四公子從前住的那些錦繡高閣相比,這天底下也沒有幾個客棧是不簡陋的。

他在心裏勸了自己幾句出門在外能湊合就湊合吧,而後走到在桌邊坐下,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剛喝了一口,就看見容生麵色淡淡的走了過來,直接坐在了對麵,眸色幽暗的看著他。

四公子不知怎麼的,忽然就覺得這到了嘴邊的水不解渴了。

“容兄,你也喝點水?”謝萬金朝容生舉了舉杯。

奈何少年還是不說話。

四公子不由得開口問道:“你這樣看著我作甚?誰讓你出門不帶銀子的?我手裏就一百五十兩,咱們去寒川,這一路要住客棧、要吃要喝,還要置辦馬車和行裝,這哪樣不得花銀子??”

他也知道兩人睡一間不太方便,但是眼下手裏就這麼點銀子,肯定是要省著花的。

國師大人大抵是許多年不食人間煙火了,出門不帶銀子,也不曉得沒錢的日子有多不好過。

謝萬金想到這,不由得操碎了一顆心,又開口道:“你還好有我陪著一道去寒川,不然這一路……得過多苦啊。”

四公子完全忘記了人家國師大人這些年獨來獨往也過的挺好的。

容生聞言,不由得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謝萬金被他這樣一看,才清醒些許,但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也不能當場收回來,隻好硬著頭皮繼續道:“反正我隻要一間房,你要是不願意睡,去外頭樹上窩著也行。”

容生伸手,給自個兒倒了一杯水,不緊不慢道:“你銀子出了,我為什麼不睡?”

謝萬金嘖了一聲,“那我睡床,你睡地。”

四公子一臉“我出銀子,我最大”的表情,看著少年。

容生慢慢的飲著水,語調如常道:“我是病人,我睡床。”

這兩人都不是會睡地上的主兒,偏生這屋子裏隻有這麼一張床。

謝萬金聽到他這樣說,不由得多打量了容生兩眼,“容兄,你今兒個看起來一點病都沒有。”

少年也不說話,隻是放下水杯,眸色如墨的看著他。

四公子被他看得漸漸沒了底氣,連忙改口道:“其實這床榻挺大的,睡兩個人也不擠。”

他一直看著容生,試探著開口問道:“要不,咱們今晚一起擠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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