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路看到了她的臉,那是一張滿是膿皰、黑的像碳一樣的臉,驚恐的眼睛大睜著、嘴裏發出野獸般嗬嗬嗬的喘息聲!也就兩分鍾!她仿佛是噴泉般的咳出數口黑色的血液,滿滿的噴了自己一身,黑色的血液灑落在白色的羊皮袍子上,黑白相間,又有一些暗紅、仿佛來自地獄的黃泉花瓣,開放著殘忍的美麗!
真的是鼠疫!是黑死病!這種老鼠跳蚤傳播的疾病在人類曆史上造成了極大的破壞,早年的歐洲甚至有過20%的人口短時間內死於鼠疫,整個整個的城市變為死城,解放前中國也有過。但是自從人類的意識提高,衛生改善後,這個疾病已經很少出現了。怎麼短短幾天這裏發生了這麼大的疫情!戚路不由想到,難道是又有人吃了該死的老鼠或是打洞的旱獺、黃鼠狼什麼的?這些該死的饞嘴禽獸!
裝甲車緩緩開入、越過戚路的卡車。車頂一架噴火器的炮管彈了出來,裝甲車離羊皮女人很遠就停了下來,仿佛再離得近些瘟疫就會感染裝甲車般,車停穩之後,緊接著炮管就噴出巨大的火苗將屍體燒的化為一堆黑炭!
黑炭!我剛才看到的數堆黑炭?全是?戚路感覺自己的喉嚨發癢,一股宿食就要從嘴裏噴出。回頭看看旁邊的古麗,果不其然,小姑娘的臉色也是明顯的蒼白,兩人對望一眼,跳下車去開始劇烈的嘔吐!
裝甲車的人將炮管對準兩人,在完全看清兩人的麵容後,裝甲車上的人開始喊話;據我們所知!前方的通古斯村落隻有邊緣的沙漠古村尚沒有被傳染,你們來自外圈,被感染的幾率較低,建議你們去哪裏!否則呆在這裏也會被逃來的冒險的村民傳染!村裏有我們的兩個陸軍還有一個空軍!再隔離5天就可以結束了!”
砰砰砰!又是三槍!戚路偏南500米處又到下三人!
“快走!快走!你們在這裏也有被感染的風險,我們的狙擊手也要拉遠距離,這樣我們裝甲車要前進不少,這鬼地方!保不準空氣裏就有鼠疫菌!屍體有時候不可能完全化成灰的!要不是看你們從外圈回來,而且沒有發病的表現,我就把你們也燒掉!”車上的士兵顯然不想多說,催促著戚路兩人快速離開。
戚路跳上車,幫著已經手腳癱軟到無法關緊車門的古麗關上門,一腳重油向古麗的村子飆去。
村口的路已經挖斷!一幫村民約有10多個,男女都有。手持棍棒,鐵鍬,弓箭,跟著一個手持衝鋒槍,站在一架武裝直升機上方的飛行員和村外近百名滿臉膿皰、皮膚黑的要死,顫顫巍巍,不斷咯血的人對峙著。
看到戚路卡車開來,原本在衝鋒槍和弓箭下猶豫的人群騷動了,本就處於劣勢,再來一輛軍車,一幫士兵。他們隻有被剿滅的可能了。那群人滿是膿皰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麵容,開始潮水般的往前衝。橫豎都是死,不如死之前拉個墊背。
噠噠噠!飛行員手裏的衝鋒槍響起,當時就有十多人倒下!人群頓了一下又開始向前衝去。
哢!一刹那的時間,飛行員的機槍突然卡殼了!人群開始湧入挖斷的壕溝,10幾個村民拚命的用棍棒、鐵鍬、弓箭阻擋!鮮血、碎肉、慘叫!不斷地傳了出來。雖然這些滿是膿瘡的村民大部分赤手空拳,但是這群人仿佛變得不再怕死,沒有了疼痛感。不斷地瘋狂的衝上來,對著能夠抓到的人瘋狂的撕咬,不時有村民被咬的鮮血淋漓、頹然倒地。飛行員手裏拿著一把手槍,快速的激發著,但是手槍的子彈無法一槍擊到這些仿佛惡鬼附身的村民,轉眼間他已經被包圍,周圍的村民已被咬死。外來者開始跑向整個沙漠古村。
這個時候戚路到達村口、他將卡車停在壕溝前,將後座的簡易輕射機槍架起,戳破前擋風玻璃,大喝一聲:“活著的人立刻趴下!”
啪啪啪……巨大的火舌噴出,子彈像雨點般傾瀉出去,戚路明白,這個時候的發病者就是一座座傳播細菌的感染源,留著他們隻會將更多的人害死!不能心慈手軟!至於和他們親密接觸的人,隻要接觸血液,體液,甚至呼吸道傳播的氣溶膠也有可能被感染,一旦被感染,那麼就會是新的傳播源,如此反反複複,無窮盡,肺鼠疫有個很奇葩的情況,那就是第一個感染者總是很難死掉,不停地傳播病菌,而其他的被感染者則是一個接一個逐漸加快死亡,最快的甚至在幾分鍾全身潰爛,肺出血窒息而死。最終的疫情結束往往需要解決最初始的毒王!
這時的村裏慘叫不斷,衝進去的外來者不斷的撕咬著村裏的村民,大小男女均不放過,仿佛一幫地獄來的惡鬼前來索命。
噠噠噠噠!衝鋒槍的聲音再次響起,古麗家的牆頭架起一挺機槍,延緩了感染者的進攻,十幾個幸存者狼狽的藏了進去。
戚路端著輕機槍,背上已經近乎暈厥的古麗,警惕的繞過眾多的死屍。緩緩地走進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