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輪到了馮小亞。醫生是個四十餘歲的中年女性，文質彬彬的，皮膚很白皙。在做了幾項簡單的化驗之後，600元錢已經花掉了，馮小亞已經臉色慘白，不知是病的還是嚇得。
“小路！不要看了吧，太多錢了，我們一個月的口糧錢呀！一家人要餓肚子了！”她拉著戚路的手死活不去做下一項叫骨髓穿刺的化驗。
“沒關係的，阿姨，就當我提前付的房租錢，好嗎？”
“不去了，不去了！我死也不去！”
看著這個倔強的臉色蒼白的女人，戚路不由得想到52年前威爾森家的狗，那隻狗老死了，墓碑花了3萬美金，墓地裝修花了10萬美金，又想到了古美、古麗兩姐妹，還有那一包鹽巴……
看起來這個人世間的物價是不等同的，有的人過的不如狗，有的人命不值一把鹽，有的人可以輕易掌握數萬人的生死……
“好吧！好吧！那我們去看看醫生吧，看看就目前的檢查可不可以確診？”
“不去了！”
“怎麼可以不去！醫生診查費可是付了喲！120元呢！”戚路眼珠一轉，對著馮小亞說道。
“這麼貴！”馮小亞張大嘴吃驚道。
“不貴！不貴！在50年前美國診查費就500刀了，人家醫生學習那麼多年才有資格來看病的，高級技術活，比總統胡扯要求高多了！”
明顯是120元的診查費起到了作用，馮小亞跟著戚路來到了診室。
“醫生？我們沒錢做骨髓穿刺了，您看就這些化驗可不可以看出什麼病啊？”戚路將幾項化驗結果遞了過去。
“其實我們的醫療收費已經是世界最低了，骨穿現在在美國要18萬刀的，我們才要3000元。哎，好了，不提了，就目前的化驗看，你母親是營養不良，攝入鐵不夠導致的缺鐵性貧血可能最大，當然沒有骨髓穿刺和基因檢查，不能排除骨髓的惡性疾病。”
馮小亞嚇得臉色煞白：那要是腫瘤，我就不看了!小路我們走吧！”
女醫生無奈的笑著，看看馮小亞，然後對著戚路說：我是說有這種可能性，缺鐵貧血可能最大！吃點補鐵的藥也許就會好！”
馮小亞呆了一下“醫生你別騙我！”
“你是不是不吃肉好久了，月經血也多，有沒有嘴裏一股怪味，總想吃土什麼的，手指甲是不是和勺子一樣啊！？”
“呀，醫生你神了！”
“對呀！這就是缺鐵了！”
“那我回去搬塊鐵去吃！”
醫生也樂了：那還不撐著了，多吃瘦肉、血、肝髒、黑色蔬菜，我給你開幾盒藥。”
她躊躇一下：算了，醫院隻有可可藥業的藥，太貴了，一盒要260元，你去門口練攤的那裏買一盒複方鐵，按說明吃才要30元，效果差不多，多少會有些胃脹的。”
戚路兩人又說了一堆感謝的話才走了出來，馮小亞蒼白的臉上恢複了神采，仿佛病已經去了大半，有時人的心裏作用也是很重要的。
“大姐？要什麼藥？”一個小個子男人提著個包走了過來。
戚路立刻明白，這就是那個練攤的：複方鐵。”
“幾盒？”
“三盒！”
“90元！”
戚路慌忙遞上一張百元鈔票。一張十元紙幣瞬間返回戚路手裏。
“門口右轉，有人給你。”小個子男人對著耳機說了什麼後又對戚路說道。
馮小亞還想說什麼，男人已經消失在人流中。
“小路，是真的嘛？”
“不知道，走到門口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走到醫院門口，一個穿花格襯衫的男子將一個布包塞到戚路手裏。戚路打開一看，真是三盒複方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