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什麼恨與不恨 ,隻是突然覺得累了,倦了,想要逃離了。
這是沈思煙昨天晚上思考了一晚上的結果。她想,她在這裏不過是礙著他們的眼。也許她的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沈思煙讓秋月和夏雪給她真正的打扮的一番。雖然依舊看上去很弱,很病態。可是臉上還是到底有了一絲紅潤,嘴唇上打了唇脂,也看上去有了一點血色。
沈思煙換上的一條素錦銀色的裙子。裙子樣式很簡單,適合離開。她什麼東西也沒有帶,隻拿了之前祁睢樘給他的銀票。銀子因為太重了,所以她也一錠都沒有拿。
然後她就坐在那裏,靜靜的等著祁睢樘的到來。
果然,這一次祁睢樘很快就過來了。
他的臉色是陰沉著,手裏緊緊的拽著剛才沈思煙拿給香兒的玉佩。
“你來了。”沈思煙就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他。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祁睢樘瞬間沉靜了下來。雖然臉色還依舊是陰沉著,可是卻沒有了剛才的那股衝勁。
兩個人都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們兩個誰都沒有料想到,他們的再一次遇見,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兩個人都沉默不語 ,彼此深深的凝望。
祁睢樘打量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容顏。沈思煙很瘦弱,現在更是孱弱的不像樣子。臉上還是帶著病態的蒼白。臉上也打了粉,畫了胭脂,可是看上去還是依舊的脆弱。
祁睢樘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脆弱,不堪一擊的沈思煙。他心很痛,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躲著她。雖然每天晚上都會在在她的房門外守著她,可是這從來都沒有見到她的樣子。
如果不是今天的這一枚玉佩,也許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再次遇見。
在祁睢樘打量她的時候,沈思煙也在細細的看著他。她是有多久沒見過他了,她不知道。也許是從那一次馬場回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吧。
祁睢樘瘦了,可是整張臉卻更加的刀削斧闊,更加的俊朗。臉上看上去也更多了一份硬朗和狠厲。他的眼睛也有了黑眼圈 ,想來應該是很多天都沒有好好的休息了吧。
“你們都退下。”祁睢樘低沉的聲音,讓幾個丫鬟都先下去。
香兒卻狠狠地瞪著他,不願意離開,生怕他再傷害到沈思煙。還是沈思燕開口才讓香兒退下。
房門緊閉,兩個人都不說話。還是祁睢樘,首先打破了這尷尬的寧靜。
“你,叫我來究竟有什麼事情?”祁睢樘低聲開口,卻,聲音嘶啞。
“放我離開。”沈思煙抬頭望向他的眼睛。現在沈思煙的眼睛已經在一次一片清明,不帶任何的感情 。
祁睢樘終於慌了,他看著沈思燕那一雙望著她的眼睛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顏色,那麼平淡的讓人害怕的語氣,還有那清澈透明,不帶任何情欲的眼眸。
祁睢樘終於還是沒有忍住。他的右手死死的轉住那枚玉佩,手心裏已經勒出了紅痕。可是他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痛。
“你,是在王府裏麵累了嗎?是想出去玩嗎?那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過了很久,仿佛才有了力氣說出後麵的話。
祁睢樘故意沒有理解到沈思煙話裏的意思,微帶著慌亂的語氣問她。
“是。不是。”沈思煙坐在那裏,就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娃娃。隻靜靜地回答三個字。
沈思煙不在看他的眼睛,而是低垂下頭,“是,我在王府裏麵一次很累了。不是,我不想出去玩,我是想離開。”
“什麼?!我不會允許你離開的,你休想!”
聽著沈思煙的話,祁睢樘終於忍不住了,打破了心底的那一份牢籠。他怒吼,眼睛死死的看著她,眼神慌亂和驚錯。
“為什麼?你怎樣才能夠放過我?”沈思煙看著他執著的樣子很驚訝,按道理說祁睢樘不喜歡她,他還依舊深愛著林嫣然,又何必將她在綁在他的身邊,各自痛苦。
“沈思煙,本王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休想逃離本王的身邊!本王是不會允許你出府的!”祁睢樘滿臉怒容,對著沈思煙不住的憤怒的嘶吼。
可是在沈思煙看來,隻能是愈加的諷刺。
“祁睢樘,我們這樣究竟有什麼意思。大家都說好聚好散,既然我留在王府裏麵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那又何苦把我捆綁在這裏,不如讓我離開,給各自都留下一條後路。”
沈思煙也微微有些激動,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不講道理的祁睢樘,覺得他太過無理取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