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5章 她不需要感恩戴德(2 / 2)

“今天有沒有乖乖的?”祁睢樘的臉上難得露出些許溫柔的笑意,直接上前將兒子抱在懷中,親昵 的問道。

“有!父皇,太傅說了,過段時間,兒臣,就可以習字了!”太子祁思樘開心的摟住祁睢樘的脖子,興高采烈的說。

自從沈思煙去世之後,隻有在兒子麵前,祁睢樘才會露出真心的笑容,也隻有抱著兒子,他那飽受相思之苦的心才能受到一絲慰藉。

隻是他平日裏政務繁忙,很少有機會能這樣陪著兒子說說話。等到他終於處理完政務,兒子卻已經睡了,他就隻能到朝鳳宮對著沈思煙的畫像借酒消愁,紓解壓抑了一天的苦悶。

正當祁睢樘和兒子玩兒的正高興的時候,一個小太監突然走了進來,對祁睢樘說道:“陛下,張易大人已經回到皇城,正在禦書房候著呢。”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祁睢樘歎了口氣,將兒子交給奶媽,自己起身往禦書房走去。

“臣張易,參見陛下。”張易見祁睢樘進來,連忙跪在地上道。

“不必多禮。”祁睢樘隨意的揮了揮手:“你同我說說,解決了瘟疫的那個神秘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張易聽見祁睢樘讓他快馬加鞭三天內趕回皇城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沒想到皇上見了他之後第一件事竟然問的是這個不免有些怔愣。

“回皇上,那女子應該是一介江湖人士,偶然遊行到了顏韻城。我見她容貌絕美,舉止高貴優雅,又帶了些江湖人的不拘小節,且她談吐不俗,又師從高人,身份怕是不簡單。”

“你們為何會讓她醫治隔離區的病人?”祁睢樘見張易竟給那女子如此高的評價,不禁挑了挑眉。

“隔離區這種地方,尋常人跑都還來不及,我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巴巴地跑來查看病人的病情。而且她隻是稍微查看了一下病人的狀況,就能準確的說出這次瘟疫的種類和發病情況。”張易回憶道。

“當時我過去讓她快些離開隔離區,她卻跟我說她有治療這些病人的方法。我想著反正我們對著疫病也是一籌莫展,不如看看她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這沈大夫讓我們剃了病人的頭發,又將病區徹底的消了毒,隨後隻用了一種難聞的熏香和兩張藥方,便徹底解決了我們研究了許久都一籌莫展的瘟疫。”張易笑道。

“沈大夫?”祁睢樘心中一跳。

“是,沈大夫曾說過,她名叫沈思思。”張易恭聲道。

祁睢樘聽了這名字卻如同遇見了晴天霹靂一般。不僅性格和行為與他的煙兒相似,就連名字也僅有一字之差?是他的煙兒嗎?難道那天死在他麵前的不是她,他的煙兒其實是被慕容離偷梁換柱了嗎?

“快,你將那沈思思給朕畫下來!”祁睢樘幾乎抑製不住噴薄而出的激動之情,刷的扯過一旁的畫紙拍在張易麵前。

張易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皇命不可違,他還是認命的拿起筆道:“陛下,這一份是您命人調查的關於沈姑娘的一些資料,請您過目。”

祁睢樘拿過那份資料,裏麵詳細的描寫了從沈思思進入顏韻城後的一舉一動。祁睢樘努力的的壓製著自己的情緒,細細的翻看起那份資料來,隻覺得這個沈思思的舉動和處理問題的方式簡直就和他的煙兒一模一樣。

張易畫的很快,他雖然是太醫院首,但是畫技卻不輸於宮裏的畫師。不出兩盞茶的功夫,沈思思畫像便躍然紙上,深得沈思思本人的氣韻,逼真極了。

放下筆,張易滿意的將畫質上的墨跡吹幹,便將手中的畫紙遞給了祁睢樘。祁睢樘迫不及待的拿過那畫像,眼中的光卻在看見畫像的一瞬間熄滅了。

不是她。

畫紙上的女子美豔動人,氣質灑脫奔放,與沈思煙的沉靜內斂完全不同。隻是這雙眼睛的神韻,倒是像極了沈思煙。

祁睢樘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跌坐在椅子上,畫紙從手中滑落。他究竟在奢望什麼呢?他居然會有沈思煙還沒有離他而去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是啊,他當時看的真真切切的,他的煙兒對著他笑著,被烈火吞沒,燒成了一句焦屍,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見祁睢樘突然萎靡起來,張易嚇得連忙上前道:“陛下,您怎麼了?”他還是很迷惑,不知道皇上一會兒激動一會兒萎靡的究竟是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