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張院首隻是為你緩解了一下症狀,毒,並沒有解。”墨塵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祁睢樘也沒有真的想去找沈思思。作為習武之人,他對自己身體的狀態了如指掌。現在能夠正常的說話走路已經實屬不易,若想再闖一次沈思思的宅邸,恐怕就連那個老管家都能將他打倒。
“張院首?張易?”祁睢樘停下了腳步,一扭頭就看見了正努力減小自己存在感的張易:“你不是在顏韻城跟沈思思相處了很長時間嗎?”
“回陛下,那位沈神醫真的什麼都沒跟臣說啊!”張易無奈的從角落中站起身來,拉這個苦瓜臉道。
“沒問你這事兒,明天你跟我一起再去找一下沈思思,找她要解藥。”祁睢樘看著張易難為成那副鬼樣子,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其實他剛剛是想說讓張易去找沈思思要解藥的,可是今晚他看見的那一雙眼睛卻一直縈繞在腦海,他一定要親自摘下她的麵紗,好好的將他滿腦子的疑問問清才行。
於是,這一夜,便在沈思思、張易的茫然和祁睢樘、弈楓的憤怒中,平安無事的過去了。
第二天,沈思思例行為那幾個患了重病的病人檢查了身體,開了藥,便一臉惆悵的坐在桌前,不停的用指節敲擊著桌麵,發出咚咚的聲音。
她怎麼也沒想到昨天晚上的不速之客居然是祁睢樘,她的軟筋香有多厲害她可是親身試過的,不管中毒者有沒有武功,隻要是吸入一點軟筋香,就會立刻力氣盡失,連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
祁睢樘現在是皇上了,他失去了自保能力,萬一有人趁機行刺該怎麼辦?單靠墨塵守在他身邊,萬一此刻與墨塵勢均力敵,甚至比墨塵還要厲害,那祁睢樘豈不是危險了?
婉兒和沈獵坐在一邊挑揀著從附近村民手裏收來的草藥,一邊好奇的看著前麵兩個讓周圍氣氛變得十分詭異的沈思思和弈楓。
弈楓一看沈思思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板著臉,冷冰冰的一句話都不說。
“弈楓…… ……”
沈思思剛開口,試圖讓弈楓幫忙將軟筋香的解藥送給齊睢樘,但是弈楓像是早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一般,立刻打斷道:“不可能。”
“他是大夏的皇帝,多少人…… ……”
“不會的,他身邊有墨塵在,在墨塵拚盡全力的情況下,天底下能打過他的人不超過十個。他可是連我都能防住的人。”弈楓再次如同心有靈犀一般堵住了沈思思的話頭。
沈思思沒話說了,自己堵著氣將桌子敲的山響。
弈楓撚了撚手中一直把玩著的,殺手界專門用來傳話的飛鏢,開了口:“我接了個任務,接下來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會不在你身邊,你自己小心一些。”
其實他原本不打算接這個任務了的,可是他覺得他需要冷靜一下。他很想繼續待在沈思思的身邊,但是這麼長時間下來,他卻變得越來越不像他了,他必須找回原來那個冷血而心思縝密的殺手楓才行。
“任務?是你的組織給你安排的任務?”沈思思一下子皺起了眉,停止了敲桌子的動作。她可沒忘記她第一次見到弈楓時他那鮮血淋漓的樣子。如果可能,她希望他可以再也不用去過那種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如果是因為弈楓組織的關係,她可以想盡辦法用她手裏的資源讓弈楓脫離出來。
弈楓傲然的仰了仰頭:“還沒有什麼組織能夠讓我臣服效忠,想從我手中買命,隻能用珍寶和金銀來換。”
“你要是覺得手中缺金子的話,我可以給你一些我煉製的珍品丹藥,全部出自柳清的丹方,每一顆拿出去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神藥。這些丹藥作為雇傭你的籌碼,你不要再去接那些危險的任務了,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沈思思不假思索道。
弈楓愣在原地,心中的悸動再次洶湧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想就這麼答應下來,然後就守在她的身邊,哪兒都不去了。但是現在不行,他需要去沉澱冷靜一下,甚至要變得比以前更強。
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獨來獨往無牽無掛的殺手了,不怕暴露,不怕仇殺,遊戲人生一般的過活,這樣的身手足以他逍遙世間。
可現在不一樣。他現在有了弱點,一個絕對不能失去的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