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姑娘還是這麼狠心……”
娓娓的笑聲,醇厚而動聽,溫柔的仿佛溫水流淌,讓人不由自主的放下心防。
葉痣冷著一張臉,看到一身白袍的容岐慢悠悠的坐在了另一張桌子上,白與枯色的對比,交織成了一副水墨丹青。
衛二身上殺氣四射,死死的盯著這個不速之客。
容岐漫不經心的坐著,身影濯濯,似雲月水玉的肌膚在白袍下晃動,引來一片霧氣。
“既然是葉國君主,那容某該叫你什麼?葉痣?葉姑娘?亦或者……”
“陛下?”
他也不怕有人偷窺,清淡的一笑,瞬息間來到葉痣身後,那笑聲當真繾綣至極,“陛下覺得我如何,夠不夠美,夠不夠慧,夠不夠尊,有沒有資格——做您的王夫呢?”
衛二看到這,幾乎紅了眼,“放肆!”
他想動,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頓時,衛二麵色大變。
此人,是誰?
葉痣沒從他的身上感覺到殺氣,更沒有從他的麵上,看出半分邪念。
他眉目間澄澈一片,氣度高華,毫無狎昵情欲。
葉痣麵無表情,“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岐世子也該知道,什麼事能說,什麼事不能說。”
“自然,”容岐不急不緩的開口:“陛下也知道沈弄容如今想對葉國出手,您作為葉國君主,就這麼坐以待斃,放任不管嗎?”
葉痣沒有回答。
她當然知道沈弄容的野心。
不僅僅是他一人,而是整個大安。
如果沈弄容真的要對葉國出手,的確是她的敵人。
若不是,她也沒必要招惹一個強悍的對手。
之後容岐說了什麼她沒聽進去,待容岐走後,衛二也恢複了動作。
葉痣免了他護主不力之罪。
衛二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那人說的話……”可是真的?
葉痣坐回原位,看到一個白玉牌被放在了桌麵上。
這白玉,似是凝結了百年寒氣一般,冰的可怕,潔白無瑕,瑩瑩發光。
她若有所思,“沈弄容不好惹,他也未必好惹。”
這兩個黑心的,沒一個省事。
“不必跟著我,有事稟報即可。”
衛二驀地抬頭,“皇上!”
“解毒之後,沒幾個人能傷到我,更何況……我這身份可做掩飾。”葉痣把玩了這白玉牌一會,又是一頓,“查查燕璃在哪,是死是活。”
“屬下……遵旨。”衛二一咬牙,離開了客棧。
往日裏容岐雖看沈弄容不順眼,可也沒三番四次的陷害,難道是宮裏出了什麼變故?
若是這樣,可就有意思了。
新舊政權交替之際,大安國,也不是如同表麵那般繁華。
幾天後,郡王府倒是如同表麵那般風平浪靜,唯一不同的是——
容岐不顧市井言語,多次尋上郡王府,說要娶郡主。
這下子,可不是直接跟沈弄容搶人?
而偏偏宮裏的那位,什麼動靜都沒有。
表麵上的平靜如水,暗地裏的波濤洶湧。
今日,有宮裏大發雷霆,有國家人仰馬翻,有人誤換身份,更有人識錯君主。
“啟稟太後!不好了!皇上失蹤了!”
一尖銳女聲,劃破了皇宮的平靜。
早上,葉痣不願繼續待在郡王府,而是直接收拾東西打算去葉國一探究竟。
哄了燕王後,也沒能阻止他插高手在自己身邊。
葉痣上了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