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給周青打電話,對周青道:“哥,求你了,去做親子鑒定吧。”
周青道:“你叫我哥,我就是你的親哥了,但親子鑒定我是不會做的,這樣對誰都好。”
田甜道:“哥,為什麼這樣說。”
周青本來想說,他過幾天就要離開鄭圓市,能不能回來還不知道。但周青怕田甜為他擔心。
周青道:“你哥我行蹤不定,多個親人多分牽掛,所以我還是不做了吧。”
田甜道:“這件事既已挑明了,不做親子鑒定證明一下,對誰都是遺憾。”
周青道:“你的真真老師她早就認識我,我也早就認識她,我們之間還有過交往,沒什麼可遺憾的,我已習慣了無牽無掛的日子,再說我不想高攀。”
田甜道:“怎麼與你說不明白呢,這不是高攀不高攀的事,你這麼個明白人,怎麼連這點小事都不願配合?”
周青道:“怎麼說我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吧,不想做親子鑒定就是不想做,這件事不用再說了。”
田甜撂了電話,心說:“你不做親子鑒定我就天天纏著你,直到你答應為止。”
可田甜再也顧不上這件事了,因為秀水村來電話了,是保姆打開的,說韓玥一個星期前就病了,本來想送去醫院的,可韓玥說不用,養養就好了,這幾天越來越重了。
田甜和田厚天立刻趕奔秀水村。韓玥見到女兒和田厚天,強打精神。
韓玥對田甜道:“媽這輩子知足了,人遲早要死,再說媽的病也實在遭罪,所以如果媽死了,你不要太傷心。”
田甜道:“媽,你說什麼呢,你能好起來的,不過就是小病。”
韓玥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你要記住媽說的話,自己不要太傷心了,媽是去另一個世界享福去了,所以-”韓玥下麵的話被田甜哭聲打斷了。
田厚天對女兒道:“你別這樣,你媽不過是病了,病人想得多,你別添亂。”
田甜不哭了。
韓玥對田甜道:“你到外麵去,我和你爸有事說。”
田甜出去了,韓玥對田厚天道:“對不起,耽誤了你大半輩子,我這樣的身體能活到現在,已經知足了,我不久就要去另一個世界了,其實我願意去,因為我可以見到我爹娘了,我隻拜托你一件事,就是照顧好田甜。
還有件重要的事,我得告訴你,周青是你和於真真的兒子,這個你不用懷疑,這件事周青奶奶臨終前,我向她問明了詳細情況,這是千真萬確的。
怪我沒早告訴你,但即便你不知道周青是你親生兒子,你也沒虧待過他,這一點我很清楚,好人總會有好報的,你得到了好人應該有的報償。
而我和我爹用各種手段籠絡你,拆散你和於真真的好姻緣,結果我爹早早就死了,如今病魔折磨著我,我也要走了,這同樣是命運的報償。”
田厚天用手堵住韓玥的嘴,道:“你不要這麼說,當初娶你的確是我願意的,再說,你爹對我有恩,你們韓家對我有恩,我不能不報。”
韓玥看著田厚天,流著淚道:“你傻就傻在這,我爹就看中你這個傻勁,所以才肯幫你,目的是讓你娶我,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田厚天道:“娶你我不後悔,何況我們還有個那麼好的女兒呢,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了。”
韓玥道:“我聽到你這麼說,我心裏很高興,其實我們也有短暫的幸福,在我沒臥病在床之前,隻是時間太短了。”
田厚天道:“不,即使你臥病在床,我也同樣幸福,在這個家裏,你給我生的女兒足以補償我了。”
韓玥笑了。她對田厚天道:“你這麼一說,我就寬心了。”
盡管韓玥執意不去醫院治療,但韓玥最終還是被送進醫院,兩天之後,韓玥死了。
田甜和田厚天忙著為韓玥辦喪事,周青知道韓玥去世的消息趕過來,韓玥生前認他做幹兒子,周青以兒子的名分為韓玥守靈。
田厚天也在一邊坐著,魏楓也來了,田甜在媽的靈前總是流淚,田厚天怕她哭壞身體,讓魏楓帶她離開了。守靈的就剩下田厚天和周青。
氣氛顯得很尷尬,田厚天想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周青之前去養老院找過爺爺,向爺爺問起他的身世,爺爺已經全都告訴他了。
爺爺對周青說:“這是你奶奶一個人做的事,我當時不知道,是之後才知道的,希望你別恨你奶奶。”
周青對爺爺道:“我不會的,奶奶對我那麼好,何況當時奶奶也是好心,覺得一個單身女人帶孩子多有不便,所以才這樣做的。爺爺您放心,我不會恨奶奶的。”
周青聽爺爺親口說當年的事,將自己的身世都弄清楚了,這時他更不想做什麼親子鑒定了。
其實他沒那麼迫切想做於真真和田厚天的兒子,他並不想沾他們的光,他已經想好了,離開鄭圓市,去做楊藝從前做的事,其實周青看得出來,楊藝並不想讓他離開。
楊藝曾對周青說,如果周青想不去,她和上級說。但周青說他想去,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誰都幹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