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和二爺也就是聞雞起舞,忠貞報國啦?”
團副皮笑肉不笑的盯住憲兵隊長:“說得好嗬,說得好!不愧為中國通。”
“難道不是這樣麼?現在皇軍大舉入關,軍鋒直指五千年古國心髒。像團副和二爺這樣憂國憂民的好漢,正是猛誌常在,報國殺敵了。”
鬆尾也皮笑肉不笑的盯住團副眼睛:“特別是團副,機警幹練,敏捷多思,不愧是桂二爺的最好助手。”
“隊長過獎了,團副本笨人一個,不知道何為報國殺敵?隻知道,鳥為食死,人為財亡。即然披了團副這身皮子,就得忠君於事,鬆尾隊長不也是這樣的嗎?”
“怎講!”
鬆尾動了一下,笑微微的盯住團副。
看來,李富貴和柴進都猜測得有道理,這個團副,靈牙利齒,不卑不亢,身上有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和說不出的東西,是得注意他了。
“隊長本為東京帝國大學高材生,學的是有利於人類發展的各種知識。可是戰火即起,隊長也忙忙的入了伍參了軍,來到了中國。不也是本為森嚴的軍令而製,身不由已嗎?”
“正是正是!”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鬆尾匆忙接嘴,憤憤然:“了解的,倒罷啦。不了解的,還以為我鬆尾本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唉,都有說不出口的苦衷啊,團副了解我啊。”
團副和二爺對望一眼,二爺笑道:“一客兄,莫煩惱,來,我們練練,還久沒過招了哩。”
刹那間,風雲變幻,飛沙走石,日月暗淡,樹影倒伏。二個本不相仲伯上下的武林高手,鬥得高高興興,酣暢淋漓。
看得團副連連暗歎,想這鬆尾要不是小鬼子多好,那就能說服他為本黨所用,為中國全麵抗戰的勝利建功立業。
如此精妙的拳法,即是南山北山的江湖豪傑,也隻歎自愧不如。可惜了,可惜了!團副連連嗟歎不已。
隻聽得一聲輕喝,鬥得酣暢的二人向後一翻,樁子虎威,雙掌慢慢望空攪月劃動,收了架勢,相視而笑,不提。
晨曦兜頂,天光大亮。約摸七八點鍾,二人回了前廳,宛兒早熱好二大桶熱騰騰的衝澡水,二爺朝她一揮手,宛兒笑著躲進廚房。
二人脫了衣服,一人拎起一桶重約二百斤左右的大水桶,兜頭慢騰騰的澆下。嘩啦啦,滿院落熱氣騰騰,二大股瀑布呼嘯而來,將昨晚留下的殘枝剩葉,直衝了個幹幹淨淨。
衝畢,三姨太笑盈盈的說:“二爺,團副,請用餐,今天的稀飯窩窩頭香得很哩。”
二人坐下,拈起筷子,照例響遏行雲的在桌子上拍拍,風卷殘雲。頓時,一大盆稀飯和一大籠窩窩頭,,就被消滅了個一幹二淨。
扔了筷子,二爺將自個兒的頭一揚,三姨太便走上來,捏著溫熱濕潤的大毛巾,慢騰騰的替二爺擦拭嘴巴。
團副則一伸懶腰,打了個飽嗝,滿意的拍拍自已肚子:“飽了,宛兒丫頭的手藝,比三姨太差不到哪兒,好像比三姨太還要好哩。”
三姨太就白他一眼:“記到人家的好處,莫要這不滿那不滿的,哼,你清早撞的啥車?安的是何居心,老老實實當著二爺一一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