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這個噩夢都如影隨形,哪怕隻是小憩,那最恐怖的一幕都執著的闖入我的夢裏。夢裏的人偏偏還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讓我又害怕又擔心,已然無法安心入眠。身心俱疲還因為休息不好而頭疼。總覺得自己下一秒會倒地不起。青菱這段時間一直陪在我身邊,熟知我的情況,每日都熬安神湯給我喝,但依然不起作用。不過青菱一直陪著我這一點,讓我很安心。
“還是睡不著嗎?”青菱穿著薄衫站在燈前,小心的換去燃燒完的蠟燭,順便問著。我點頭。這幾天睡不著成了常態青菱習慣了我這樣的狀態,每晚都過來陪我,或者聊天或者幹點別的,比如教我我極不擅長的針線活。
“雲雲,我覺得……就算你害怕,我們也得說一說你的噩夢了,不然一直這樣下去,你會崩潰的。”青菱說。
我搖頭,我沒有向青菱提及夢裏的一切。我根本不願意回想那麼恐怖的噩夢。隻要一閉眼就是那個紅衣人血如泉湧的畫麵,還有眼淚順著那張看不清的臉滑落,宛如厲鬼向我討命。 青菱陪著我一起,隻知道我閉上眼不出一會兒就會被嚇醒,卻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麼樣的噩夢。
“總不能老這樣吧?你撐得了多久?”見我逃避不說的樣,青菱皺起好看的眉輕聲嗬斥道。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不說。連續幾天睡不好覺我確實疲乏無力,可是我更不敢去回想。
“說出來會好很多。”青菱勸我。
我幹脆把整個人都埋進被子裏,裝做什麼都聽不到。等了許久,聽見青菱坦克醫生,起身來回走了幾圈,其中夾雜著幾聲吹熄蠟燭的聲響,然後青菱坐在床邊,不知道做了些什麼。我微微露出眼睛,看見她借著床邊一盞微弱的燈火繡著一塊絹帕。
我轉了轉眼睛,一個翻身滾進床靠裏的位置,合上眼睛打算眯一小會兒,不成想卻睡著了。
…………
睜開眼發現自己陷入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下著無邊的雪,除了起起伏伏的小山丘外,隻剩下純白的雪。我對著手哈口氣,裹緊單薄的衣物。冷的要命呦。青菱生氣把我丟回雪域了?那怎麼也得說一聲啊,好讓我有個準備呀!
我皺著眉站起來,腳被凍的通紅,已經沒有知覺了。我心裏無語了好久,青菱氣的連鞋也不給我留了?不至於吧?我傷心的往前走了幾步然後,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襲紅衣的女人。我愣了一下,這個女人怎麼和夢裏的那個紅衣人這麼像?
紅衣女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中前行,手中提著一個籃子,拿白布遮蓋著。我咬牙跟上她,看見她步履蹣跚的走到一個小雪包前,放下籃子蹲下身把雪一點一點用手挖開,雙手被雪凍得通紅,卻不見絲毫停下的意思。我上去想去撥開她的手,卻像穿過空氣一樣穿透了她。
我驚訝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手,回頭去看那個女人,她已經把雪清理幹淨了,露出大雪掩蓋住的墓碑。我嚇得坐到地上,剛才所有所看見的小山丘,難道全是墳墓?
我拍拍胸口,幸好沒有碰上人家的墓,再定睛一看,墓碑上刻著白沐之墓幾個字。 這又是誰?我還沒回過神來,就見紅衣女扯下了籃子上蓋的布,籃子裏放的不是貢品和香,是滿滿一籃子的紅梅花,花枝下還壓著白雪。
這是……來掃墓?
我迷茫的看向女子,忽然起了一陣風刮起了女子紅色的麵紗,那一瞬間女子的臉映入我的視線,我驚訝的瞪大眼睛,那張臉我很熟悉,熟悉的讓我覺得是我的錯覺。
怎麼可能?!
“瀅瀅?”我聽見陌生的聲音從我的身體裏流出,似乎有誰用我的身體發出這樣的疑惑。然後,白光一閃,所有的一切全部被風雪淹沒,再之後我很平靜的睜開了眼。我坐起身捂著額頭,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
……原來是夢嗎?
我揉揉眼睛,身體乏力的要命。這個夢倒是不嚇人,卻讓我格外的難受。 我夢裏穿紅衣的女人,為什麼和瀅瀅那麼像?還是說,她有可能就是瀅瀅本人?
如果真的是?那這個夢,是含有什麼提示或者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