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牆角痛痛快快的哭過一場後,我感覺好受了一點,撅著嘴站起身,使勁跺跺麻了的腳,扶著牆一瘸一拐地往回走。磨磨蹭蹭地走了很久終於望見了在宮裏落腳的房屋的影子。擦了擦臉上粘的塵土加快腳步往那裏走。 走到的時候發現這個可以說在皇宮裏冷清到格格不入的屋子此時熱鬧的不行,來來往往的人擠滿了不大的地方,宮女們說說笑笑的進進出出,手上端著水盆,看樣子是在打掃。
這裏是平時澤林需要沚江留守時沚江臨時落腳的地方,平時他是不讓人靠近的,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我上前抓住一個人的袖子想問問,那人卻是很不耐煩的甩開我,嗬斥我讓我走開。然後看也沒看我就走了。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來來往往的人看著我指指點點的,從先前的好奇到後來嘲笑,我漸漸覺得委屈了,可也做不了什麼,站在原地抵著頭,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服。 到底該不該進去這個問題在我腦子裏盤旋一圈後我果斷的選擇了……不進去。 她笑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我腿站的快沒有知覺了,這時從身後傳來一個歡快的聲音:“這是誰啊?怎麼站在這裏?” 隨後便有人應聲說可能是侍女偷懶,大聲罵道還不趕緊去工作,當著娘娘的麵還敢偷懶。我轉過身,那個娘娘臉上掛著的笑在看見我時瞬間消失,捂著嘴驚愕的打量著我:“你怎麼在這?”
我看著她的臉有些熟悉,半天都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這個妃子,她無奈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提醒我:“你剛進宮時見過的美人可不就是她嗎?啊對了,人家是貴妃,別亂了規矩”
哦……想起來了。 我恍然大悟,按照規矩向她行禮,她已經收起了驚愕換上了和藹的微笑:“你還沒有回去嗎?” 我點點頭。
“那你是來收拾東西?“她問,但很明顯是肯定的語氣,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幹脆閉嘴不說話不回答。 半天都等不到我說話,跟在她身邊的掌事宮女先急了,嘴快的叫我趕緊回答:”純妃娘娘問你話呢!沒有禮數的東西!“ 被這位美人瞪了一眼立馬噤聲。
“娘娘是在收拾這裏嗎?”我避開她的問題胡亂的說道,她笑著頷首:“是啊,本宮的妹妹喜歡這裏,應求著我把這裏要過來,我也是求了好長時間呢皇上才答應呢。”
“這樣啊……”我喃喃道,然後誰都不說話了,尷尬的情緒蔓延。
“姐姐!”一道明亮的聲音橫插進來,打破了長久的沉默和尷尬,純妃那種隻是做給外人看的和藹微笑替換成明媚的笑容,回過頭清脆的應了聲欸。我歪歪頭調整了一下視角,一抹藍色闖入我的視線中。 那抹藍色撲到純妃身上,把純妃抱了個滿懷。
這個女子我還記得一些,她似乎愛慕著沚江。見到我跟根棍一樣杵在她眼前臉色立馬變了。語氣不善的質問道:“你怎麼在這?”
“我……”
“你害他害的不淺!你為什麼還在這?!“一盆水潑了過來,把我澆了個透心涼。 我愣住了,看她手裏端著的盆,手裏的東西被搶了的侍女不知所措的看著藍衣姑娘。 純妃揮揮手叫她退下了。 我抹了抹臉上的水,味道有點怪,看來是髒水。 我抹掉了眼皮上的水,視線不受阻礙後,對上那姑娘憤怒的要吃人一樣的眼神,我把眼睛閉了起來。 我一直在沚江身邊讓她很難受吧。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來:“放心吧,從今往後我不會出現在他身邊了。”
她聽到這句話時一下就不生氣了,臉上是一片的愉悅,還夾帶著不屑,扔掉手裏的盆揶揄道:“怎麼,打輸了?你拖的後退?”
“你居然知道?” 這也是我想問的話,沒想到被人搶先一步說了出來。我回頭瞅見澤林站在我身後,嚇了一跳,趕緊和其他剛剛反應過來的人一起下跪。 隻是他先一步出手扶住了我,笑道:“她不會願意向我跪拜的,所以你不用。”
“可我不是她。”我說,輕輕掙開他的手然後跪了下去。 腦海裏傳來她一聲不滿的哼。
“你為什麼不進去?”他問我。 眼睛把周圍的情況掃了一個遍。
“明知故問!”她忿忿不滿的罵道,或許還翻了個白眼。 我嗬嗬笑了一聲沒說話。 澤林見我渾身上下都濕透了,笑眯眯的拍拍我的肩:“不說話,你是在不滿嗎?” 我還是擺著一張笑臉什麼話都不說,心裏暗搓搓的懟了懟某個傲嬌的人。
【你看著辦。】我說。
【關我什麼事。】她這樣不負責任的回道。
不關你事?澤林這麼難伺候的主可是衝著你來的!你說關不關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