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二天已經快要過去了,等我徹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這個時間還是過來看我的月暮告訴我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肚子及不合時宜的叫了幾聲。我低下頭,恨不得頭能縮到地裏。
月暮了然的笑道:“過來吃點東西吧。” 我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就要去拿月暮拎在手裏的食盒。月暮卻伸手擋住了我,眉頭皺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陰鬱,我愣住了,問怎麼了。月暮似乎是走神了,片刻後,又換上了那溫文爾雅的笑:“沒什麼,你好好休息,我來喂你。”
我一聽連忙拒絕:“不,這就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月暮頓了頓,我這食盒的手緊了緊,然後鬆了勁,把食盒放到桌子上:“好,吃完再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我應了聲好,待送走了月暮之後便打開了食盒,香氣撲鼻而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心的說:“好香啊!是菜粥呢~”生病難受的人吃這個最好了~
我坐到桌旁搓了搓手,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送進嘴裏。熟悉的味道流入胃裏溫暖了身體的時候,我卻無論如何也吃不下第二勺了。
隻是把勺子放到桌上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我的手就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 放下勺子後我猛地捂住臉,趴在桌上任由淚水落下。 這個味道我太熟悉了,這是沚江做的,別人做粥是什麼樣的習慣我不知道,但是隻有他會在我的碗裏放糖和一點鹽。那股奇奇怪怪的味道我吃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已經習慣了。
為什麼?不是對我失望了要離開我嗎?我也已經做好被拋棄的準備了啊!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做這種事情?你這樣……我會不想離開的啊……
那天晚上,那碗粥我隻動了一口就在沒有吃過,任由它從剛好入口的溫度慢慢的變涼,其他的菜我也沒吃,他的口味偏淡和甜,我的口味在這段時間裏逐漸偏向了他,那些菜我不用償也知道是出自他之手。 我窩在床上,看著那些飯菜,一直坐到天亮。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我身體都是燙的,我發燒了,昨天沒蓋被子的坐了一整晚,於是我正在這麼美好的天氣裏,發燒了。我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麼會在溫度適宜的天氣裏發燒。
“難道身體真的弱到這種程度了嗎?”我伸手摸摸頭上的毛巾,原本涼涼的毛巾因為敷的久了早就沒有了涼氣,我也懶得換了,翻了個身瞌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模糊中聽到一些嘈雜的聲音,我不情願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月暮和沚江爭吵的畫麵。我坐起來問道:“你們……在吵什麼?” 他倆的爭吵聲戛然而止,看向我的眼神裏夾雜著複雜的情緒。
“抱歉……”月暮欲言又止,沚江便接過話頭,然而也並沒有多幹脆利落地說完一句話,吞吞吐吐的,半天才說完整一句話:“我們大意了。才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我皺起眉頭,“為什麼道歉?你,或者你們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沚江苦惱的臉都皺皺巴巴的了,看樣子似乎說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樣。他焦躁的原地轉了好幾圈,最後跪倒我床頭一臉小心謹慎的問:“小雲,我說完你千萬別有什麼心理負擔,相信我這件事很好解決的。”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你說,我沒事。”
“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生病?”沚江問道。 我點點頭。 沚江把頭埋在臂彎裏深吸一口氣,然後抬起頭說:“小雲,這並不是簡單的生病,是因為有人給你下蠱了。” 說完一臉緊張的看著我,那樣是生怕我接受不了承受不住大哭大鬧,我想了想之後,偏過頭問他:“下蠱……是什麼意思?“
沚江和月暮先是麵麵相覷了一番,之後同時鬆了口氣,月暮把沚江扒拉道一邊,半蹲下來視線與我的視線持平:“不知道最好。“我斜眼看著他推開沚江的動作,那真的是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啊……
“小雲!“沚江以同樣的動作把月暮推了回去,帶著一點報複的意思朝著月暮的方向哼了一聲,接著跟我說:”這兩天不要出門,減少活動,堅持住。隻要找到下蠱的人你就沒事了。 你身體裏的那個女人還在嗎?叫她幫你壓製住蠱蟲。“
我正從水盆裏擰毛巾,聽他說的話先是愣了一下,這才想起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了,平常她會趁著天氣不錯的時候出來曬曬太陽和我閑聊幾句的。 最近她安靜的實在太突然了。 我搖頭對沚江說:“我已經很久都沒感覺到她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為什麼這麼安靜。”
“嗯?是嗎?”沚江挑挑眉毛,他也感覺有些意外,他也見過她很多次了,“不會出事了吧?”